對此,我嗤之以鼻,笑他故弄玄虛。
周圍坐著看稀奇的游客,也不乏膽大的,嚷嚷著要看看鬼到底多兇。
錢明也偷偷打開攝像機,不斷切換鏡頭,拍攝著大家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夜色漸深,有些喝大的游客開始酒勁上頭,已經回房休息。
等到十一點左右,庭院中還剩下十幾個人。
秦風提議,大家坐一塊聊天,萬一出什麼事,人多還能相互照應。
這一提議,受到所有人的認同。
本來都是出來旅游看稀奇的,有沒有鬼無所謂,坐一起聊聊也算一種樂趣。
當下,有膽大的準備講鬼故事烘托下氣氛,卻被迷信的錢明義正詞嚴地拒絕。
錢明說:「老話說得好,白天不說人,半夜不說鬼。這地方陰森森的,講鬼故事瘆得慌。」
秦風附和道:「就是。我記得初中第一次見鬼,就是半夜和朋友一起講鬼故事。」
錢明翻了個白眼:「你故意的吧?」
秦風嘿嘿發笑,旁邊的游客趁機起哄,甚至為了嚇唬錢明,故意添油加醋地說著自己曾經的靈異經歷。
可就在我們歡聲笑語等「鬼」出現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幾聲凄厲的貓叫。
緊跟著,拴在大廳門口的大黑狗,突然毫無征兆地對著大門方向,瘋狂咆哮。
「汪汪!」
「汪汪!」
「汪汪汪……」
夜色寂寥,急劇的狗叫更為刺耳。
隨著大黑狗的突然狂叫,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坐我對面的中年大叔更是緊張得起身左顧右盼,嘴里一個勁地嘟囔:「不對勁啊,大半夜的狗怎麼突然叫起來了?」
「應該是聽到什麼動靜了吧?剛剛外面不是有夜貓叫喚嗎?」
我強行安慰自己。
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不代表我不害怕。
尤其是現在這種環境。
農村大院、半夜狗叫……
大黑狗還在朝向大門的方向叫喚,四爪瘋狂刨地,要不是被鐵鏈拴著,估計早沖出去了。
有膽大的游客,壯著膽前往門口查看情況。
然而剛把門打開,一陣涼風吹過,緊跟著在「噗通噗通」的振翅聲中,飛進來一群密密麻麻的蝙蝠。
它們飛得很低,一進院子,就瘋狂亂竄;還有幾只體型稍微小一點的蝙蝠,竟然直接鉆進了游客的懷里。
游客們被嚇得尖叫,瘋狂地揮舞雙手驅趕。
「這里怎麼有那麼多的蝙蝠?」
「我的天啊,這些蝙蝠瘋了嗎?」
「啊!不要碰我,好惡心,好多蝙蝠……」
眼看大家亂成一團,就連從不信鬼神的我,在看到如此些詭異的現象后,小心臟也開始「怦怦」跳動。
但那些蝙蝠卻像發了瘋一般,在院中飛了一圈后,又齊齊向大門沖去。
「嘭!」
「嘭!」
「嘭!」
一只又一只蝙蝠,撞在朱紅的大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與此同時,原先回房休息的游客也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叫:
「有鬼!有鬼!」
我正想問他們看到了什麼,可他們一看到院中的情況,立刻嗷嗷叫著往外跑。
前后不過十來分鐘,來看熱鬧的游客跑了大半,只剩下我、錢明、秦風,還有之前提議講鬼故事的大叔。
錢明本來也是要跑的,卻被我硬生生地拉住。
因為我告訴他,現在是拍攝的最佳時期,這期節目能不能火,就看他的拍攝技術了。
錢明這才壯著膽子扛起攝像機,嘴里還不斷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走到攝像機前進行解說。
秦風和那個大叔分別拎著烤雞用的鐵叉,跟在我身邊。
我們站在距離大門三四米遠的位置,拍攝著蝙蝠瘋狂撞門的詭異畫面。
已經有不少蝙蝠撞死在門下,可活著的那些,還在瘋狂撞門,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正操控著它們和朱紅的大門決一死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還能飛的蝙蝠越來越少。
而門下,已經堆滿了蝙蝠的尸體。
等到所有的蝙蝠撞死在門口,我松了口氣,故作輕松地說道:「什麼鬧鬼,原來就是蝙蝠撞門啊。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怕的。」
我話音剛落,耳邊響起「咳嗽」的聲音。
「你感冒了?」
我對秦風問道。
秦風搖了搖頭。
我又看向中年大叔:「大叔,剛剛是你咳的?」
中年大叔臉色蒼白,緊張地說道:「我……我沒咳嗽啊。」
「那咳嗽聲……」
一瞬間,我頭皮發麻。
因為咳嗽聲就在我們附近。
但我、錢明、秦風、中年大叔都沒咳嗽。
而我們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秦風突然舉起鐵叉,惡狠狠地對周圍叫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出來啊!光在暗中嚇唬人什麼意思?」
中年大叔也學著秦風的樣子,握著烤雞用的鐵叉左右打量。
「我就說了有鬼,肯定是老劉夫妻的冤魂。」錢明顫顫巍巍地說道,「咱們走吧,這地方不能待。江藍,你走不走?」
我咬了咬牙,正打算勸他再堅持堅持,中年大叔已經說道:「媽的,這地方邪乎。子時狗叫,蝙蝠臨門,肯定有不干凈的東西。
錢老弟,你等我拿下行李,咱一起走。」
說完,中年大叔就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