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打算在二十四歲命劫之前爭取練到六十六層的,雖然很難,但我必須做到。
不過現在來看,哪怕我處處隱忍,依舊還是被大佬們盯上了,不知道爺爺當年有沒有算到這一步。
很快我就適應了這股抵觸之氣,緊緊抱著葉紅魚,很有節奏的一步步往下滑。
為了防止意外,我將紅魚放在上面,萬一有啥意外,我也能給她當個墊背的。
這口井確實如古河所講,很深很深。
下去了約莫二十來米居然還是黑漆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人都是有幽閉恐懼癥的,紅魚連風水師都不是,自然很害怕,她緊緊地依偎在我懷里,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卻又強裝淡定。
“紅魚,怕嗎?”我故作輕松地笑著問。
她下意識道:“怕,不知道下面是什麼。”
很快,她又道:“但是有你在,我雖然怕,卻心里有底。哪怕就這樣摔下去,我也不后悔。”
“紅魚,別瞎說,咱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出去后我就教你風水玄術。對了,下去后我們可能還會看到一口井,到時候你對著井就念叨自己的名字,那井很神奇,可能會看到你的未來。”我對她說。
她眨巴著大眼睛,驚喜道:“真的嗎?那我可期待了。”
就這樣聊著天,聊著聊著我們總算落到了下面。
雙腳踩到地面的感覺真好,可是下面比較陰暗,也許是因為上面建了花韻會所的緣故,光線都被擋了,都看得不清楚。
我立刻點上了一個火折子,讓紅魚也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啊,黃皮哥,有人!”葉紅魚剛打開手電筒,就驚呼道。
我忙四周打量了下,人倒是沒有,但地上尸體倒是有不少。
不過第一時間吸引我的卻不是這些尸體,而是井壁已經周邊的地面。
只見井壁上布滿了血色手印,指甲印,不過由于年代久遠,鮮血都干涸了。
我腦子里立刻升起一副畫面,這些死者想要爬出去,可掙扎來掙扎去,終究還是死在了下面。
可以想象當他們在井壁上摳出血來,指甲蓋可能都被扣禿嚕了,卻依舊只能死亡,那該多絕望啊。
“可是按理說,井下面不應該有臟東西啊,那鬼子嬰童都被古青云帶走了,這些人為何沒能出去?他們這些死者生前又在恐懼什麼?”我很納悶。
這時,我腦子里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古河把這繩子撤走,我們該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將這念頭趕走,目前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紅魚,跟著我,如果實在害怕就把眼睛給閉上。”我握住她的手對她道。
一步步往前走,我看到地上的尸體真多,居然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了。
而這些尸體的穿衣風格,明顯從大明朝到民國再到現代,各個時期都有。
看來古家也不是善茬,為了得到井底的那個所謂寶盒,不停地讓風水師下來打探了。
只可惜,沒有一個可以重見天日。
由于這里是真正的藏陰聚氣之地,所以這些尸體并未腐化,所以沒那麼嚇人。
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很濃烈的死人味,這種氣味讓我很不舒服。
“紅魚,盡量控制呼吸,別大口呼吸,我們盡快去到里面就沒那麼嚇人了,拿到里面的東西后,我們就出去。
”我對紅魚鼓勵到。
而我也沒騙她,我發現越往里走,那尸體就越少。
就好似這些死掉的人,臨終前都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東西,嚇破了膽要往外跑似的。
可是井底能有什麼呢?
不就一口小天井,還有一口空棺材嗎?
終于,我遠遠地看到了那口棺材。
這時,紅魚卻拉了拉我衣角,小聲對我說:“黃皮哥,我感覺不對勁,你有注意到剛才那些尸體嗎?”
我安慰道:“紅魚,別怕。這些尸體橫跨了幾個世紀,都是下井來找東西的。他們不是被臟東西害死的,可能是餓死的,也可能是被嚇死的。有我在,這些都不是問題,我能保護你。”
她搖了搖頭,道:“不是,井口那些尸體還好,但越往里走,你沒發現那些尸體越單薄嗎?”
“什麼意思?”我有點不解,因為我關注點在里面,倒是沒注意后來的那些尸體。
葉紅魚有點惶恐地說:“黃皮哥,我感覺他們就像是空心的,很單薄。”
空心的?
我楞住了,我后退了兩步,在一具尸體旁俯下身。
很快我發現紅魚說得沒錯,尸體很單薄,就像是一個很空的衣架子。
我掀開衣服一看,他娘的,里面只剩枯骨了,那實心肉被吃得一干二凈!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道氣息,是活人的氣息。
我忙拉住葉紅魚,小聲道:“別回頭。”
040 父親
我讓葉紅魚別回頭,因為我已經感受到了那道活人氣息,就在不遠處。
雖說不知道他是個啥玩意,但哪怕是活人,在井底這麼多年,還一直吃實心肉,那也肯定不是正常人了,我可不想他嚇到紅魚。
葉紅魚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嚇得一動不動,不敢回頭。
而我則循著氣息,慢慢追蹤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