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秦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族,怎麼會有此非常手段。
在我納悶間,這股帶著威壓的陰氣越來越甚。
只見,不遠處憑空出現了黑壓壓的幾群陰兵。
這一次來的陰兵居然比剛才還要多,來了好幾只隊列,而且歷年歷代的陰兵都有。
有遠古鐵騎,有步兵,甚至還有民國民兵……
這些陰兵一個個陰氣洶洶,數隊方陣列在一起,當真是陰氣滔天,而它們生前本就是兵,死后又被陰司收編,不再入輪回,永生永世皆為兵,一身不同尋常鬼魂的陰氣足夠攝人心魂。
可以說,這足足有五百號陰兵的陣仗,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氣勢的場面,比青丘墳上哪萬千孤魂野鬼還要讓我震撼。
我對這個雁北秦家越發好奇了起來,一個秦君瑤都能調動如此多的陰兵,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強如一代國師賴布衣,當年動用逐日之弓,三箭射月,也不過請來了不足一百陰兵陰將。
這幾百號來自不同年代的陰兵出現后,立刻將所有路給堵住了,喬梓蓮和陳初一在強大陰氣逼迫下,也接連后退,與李八斗他們重新匯聚在了一起。
“娘勒,這秦家小娘們有點虎,這可咋整?”李八斗都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念在你們是我老公朋友份上,是出于好心,我可以不要你們的命。再敢插手我秦家事,那我只能命令陰兵將你們鎮殺了!”秦君瑤用倨傲的語氣說道。
李八斗他們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也動搖了,這陰兵太多了,而且還有陰將指揮,就算他們聯手也未必是對手。
更何況,這是陰司正規軍,他們也不敢出手啊。
“哼!帶上棺材,我們上車走!”秦君瑤見李八斗他們都不再出手,命令道。
然而他們剛拉回棺材,正要往那輛開往封門村的靈車走,從我們正前方突然走出一道身影。
他身姿挺拔,步伐矯健,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年輕人,不過當看清他的臉,我才發現是個中年人,這是一個長得很儒雅,儒雅中又帶著無匹威嚴的中年人。
但我知道,他看起來是中年人,最少也有七八十歲了,他給我的感覺和爺爺有點像,就是那種不顯山露水,實則一身本領可通天的高人形象。爺爺當年若不是為我逆天改命,其實看起來也很年輕,只是后來為了我才加速衰老的。
很快,儒雅老者就來到了秦家風水師隊伍旁。
他低頭看了眼秦君瑤腳下的請陰兵大陣,又看了眼秦君瑤印在陣眼上的兵符,不怒自威道:“秦家丫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請陰兵。你可知道,秦家不出雁北,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秦君瑤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昂著腦袋問:“你又是誰,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聞朝陽。”
014 條件
聞朝陽。
短短三個字,卻比任何自報家門的名門望族還要唬人。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聞朝陽,這可是堂堂天師府府主,天下玄門執牛耳者,真沒想到這件事會驚動他親自出面。
看來李津打了那個匯報電話后,他就第一時間往這趕了。
由此可見,秦君瑤要帶‘我’的尸體去封門村,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須出面解決。
秦君瑤顯然也聽過聞朝陽的名頭,她還算客氣地說:“原來是聞天師,我聽爺爺講過你,當世風水圈有五大天師值得他以禮待之,你占其一。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物會插手這樣的小事,真是讓我無言以對。”
聞朝陽很儒雅,更像是一個隨和的儒生,而不象是天師。
我真的很難將他這張溫和的臉,與那個敢站在鬼門關前與陰司大佬對峙的狂人對號入座。
“事無大小之分,而是要看這件事會帶來什麼后果。我既然來了,自然由不得你在此胡來。”聞朝陽溫和說道。
秦君瑤眉頭一挑,道:“你想怎麼著?”
聞朝陽依舊平和地說:“留下棺材,你們離開,三年內我不想再看到秦家任何人走出雁北。”
“如果我不呢?你哪怕是當世第一天師,你又有何資格管我秦家之事?要知道我秦家可不屬于任何玄學宗門。”秦君瑤的傲氣也被激起,直接說道。
聞朝陽說:“我這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們秦家。你們可以不按我的意思做,那我就只能照著我的辦法來處理。”
秦君瑤面色一沉,似乎想發飆,但在聞朝陽面前,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行,我們秦家可以做到三年內不再踏出雁北。但陳黃皮是我老公,我必須帶他走。”秦君瑤說。
“原本可以,但你卻不是要帶他去雁北,而是要帶他去封門村,所以不行!”聞朝陽雖語氣依舊平和,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聞天師,我敬你是長輩,也給了你面子。我可以收了陰兵,不傷這些風水師分毫,我甚至答應秦家不出雁北,你是不是也該退讓一步?帶走陳黃皮,這是我的底線!至于帶去哪里,我說了算,我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秦君瑤也極其強硬的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