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久別重逢的老友。
我老了?我才不到二十二啊!
難道就連他都被我此時的扮相給騙到了?
顯然不可能,‘我’曾和他一起去了昆侖山,后來‘我’只有魂魄下來了,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死了,我現在只是轉世之人。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這句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隔墻有耳,他在配合我演戲,他這是要坐實我是變老的陳昆侖這件事。
我反應很快,立刻將自己當作就是前一世的我,云淡風輕道:“敖澤,你還是這麼年輕啊。”
他一步步走向我,道:“打一場?”
“來吧。”
我猛地將一身氣機爆開,雖說我只是六十四層氣機,連上三境都沒突破。但我擁有著靈胎之元,氣機很神秘,尋常風水師完全看不透我的實力。
高冷男右手一抬,一股浩瀚的氣息就爆發開來。
他那修長的手指舞動,結出一道手印,向前一推,一道無形的結界就被他推出,將這個房間給罩住了。
這下子將再也沒人能偷聽了,我兩可以暢所欲言。
不過雖然安全了,我反倒是拘謹了起來,在他面前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
畢竟他可是讓天下玄門大佬閉嘴的高手,而我除了是那個人的轉世,真的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了。
我就那樣站著,等他先開口。
他卻沒有開口,腳步輕移,瞬間就來到了我的身前。
起手,一掌轟向我的腹部。
我頓時氣機翻涌,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倒飛出去,跌落在身后床上。
而他并沒有停手,欺身而上。
很快來到床邊,他再起手,這一次一掌拍在了我的頭頂上。
我整個人眼冒金星,被他拍的雙眼昏花,差點喘不上氣來。
“真打?”我忍不住說。
他卻沒理會我,三起手。
娘勒,我也不能這樣打不還手吧。
憑著本能,我轟出驚雷訣,與他對上。
當真是蚍蜉撼大樹,他的掌印輕描淡寫地轟散了我的雷訣。
最終,他這第三掌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徹底癱倒在床上,整個人動彈不了分毫,被一股磅礴的氣機給死死裹住,就像是被五花大綁了一般。
這股氣機很奇特,遠比我接觸過的任何一個風水天師都要霸道,感覺是更高端的玄氣。
感受著這股玄氣,我發現他正入侵我的筋脈,想要占據我的身體。
而我體內的昆侖胎元也不是等閑之輩,它可是天地之元,雖說被我吞噬后,那一身邪氣不見了,但傲氣還是有的。
所以它立刻反抗,將一身通天之氣徹底給爆發了開來。
靈胎之氣與高冷男的玄氣展開了碰撞,激烈的斗氣斗法,就像是在爭奪我這具軀殼的掌控權。
這激烈的爭奪戰一直持續了足足半小時,當我感覺整個人快要撐不住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浸出時,它們才消停了。
沒有勝負,最終它們貌似達成了一致,融合在了一起。
我連忙運氣,這一運我是又驚又喜,頓時明白高冷男為何要拍我三掌了。
一掌鑄丹田,我那原本被陳北玄一刀廢了的丹田,竟然被高冷男借著靈胎之元,神奇的修復了。
雖說之前昆侖胎元代替了我的丹田,那很巧妙,但還算不上完美。但被高冷男這麼一鑄,就很完美了,真正的融為一體。
更厲害的是,我之前真的低估了這天地靈胎,它的氣息遠超我的想象。而高冷男則將它給逼了出來,現在靈胎之元就像是長在我丹田里的一顆棗核。它的玄氣生生不息,它就是我的取款機,我竟然能通過修昆侖胎元來慢慢提升自己。
最巧妙的是,我可以狐假虎威了。
雖然我現在依舊只是六十四層氣機,依舊只是個中三境的風水師。但如果遇到關鍵時刻,我可以讓靈胎之氣掌控我的丹田。到時候我爆開氣機,怕是別人都要以為我是登天之人了。
到時候我玄氣一出,誰還敢懷疑我不是陳昆侖?
當然,這只是一種障眼法,我真正的丹田之氣依舊沒變。不過這足夠了,足夠讓我假裝是一個登天境的風水師了。
一般人遇到我這樣的澎湃氣機,怕是立刻要繞道走,哪里還敢與我斗法啊,而這正是高冷男第一掌的目的。
一掌鑄丹田,二掌灌醍醐。
高冷男這第二掌是拍在我的頭頂的,當時我雖大腦混沌,但也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拍進了我的腦袋。
此時我明白了,當真是醍醐灌頂。
我感覺自己現在耳目清明,有著一縷無比酣暢的思維。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就好似以前畫一道符,我如果需要五步,需要五分鐘。那現在我可能只需要兩分鐘,可以簡化為三步。
我懷疑高冷男是不是將上一世陳昆侖的些許神識打入了我腦海,讓我變得更有天賦了。
而高冷男那拍在我臉上的第三掌,則是三掌隱真容。
我臉上戴著的是用符咒加持的人皮面具,這類似易容,一般人看到我不可能識破。
但如果遇到聞朝陽那個級別的天師,很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