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敗可能不僅意味著戰敗,而是毀滅,是沉淪,是消亡。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肩上扛著的責任是什麼。
就連我父親圣人李耳都未能扛起的責任,我陳黃皮真的能扛起嗎?
我扛得動嗎?
我開始退縮,開始恐懼。
如果能忍辱偷生,又何必揭竿而起,讓這個世界陷于水深火熱呢?
不!
我一定要扛!
哪有什麼忍辱偷生,那是溫水煮青蛙,倘若真可以歲月靜好,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老祖宗,那麼多炎夏仁義之士獻出生命?
如果沒那揭竿而起,我們可能連最終拼殺的機會都沒有了,終將走向滅亡。
既然終要滅亡,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毀滅。
與其如此,我不如當一回決定生死存亡的救世主,將命運握于手中。
所以,這個認可我一定要得到!
這個人皇,我當定了!
我父親辦不到的事情,我陳黃皮要辦到!
因為我不僅是圣人的兒子,我還是天咒之子。
在很多人眼中,我也許是至邪之人。
既然至邪,那我就以邪入正,由惡向善,從黑暗走向光明。
這一刻,我徹底頓悟,胸中升起青云志,身上涌起浩然神氣。
我的氣機開始暴漲,人皇氣運開始增強。
我原本就已經是一百四十層氣機,而此時更是暴漲。
一百四,一百五,一百六,一百六十五……
我離那世間無敵般的天圣,僅一步之遙!
這一刻,我猛然睜眼。
那在大唐曾打開過一次,在炎夏生死存亡之刻曾開啟過一次的龍門。
此時,正緩緩打開……
028 不怕
那塵封于沙漠盡頭的古老龍門緩緩開啟。
我目光所至,第一次以真正的視角看到了龍門內的存在。
那口碩大神棺真的存在,并非我的幻覺。
神棺乍看沒鎮壓陳青帝的那口九龍天棺來得震撼人心,就是那口將我從邪族空間拉出來,逼得我母親陳嫣然在扶桑九魂塔內,被天道威脅,硬生生吃了一記天刀,胸口被砍出一朵血玫瑰的天棺。
這神棺沒有天棺那麼大氣磅礴,卻更加的古樸神秘,其中蘊含的秘密顯然遠超天棺。
我真的很好奇,這口神棺里到底裝的是誰。
我心中冷不丁地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這神棺內會不會就是上一任人皇?
就算不是炎夏那最后一任人皇,肯定也是曾經的人皇之一,而且還一定是最無敵的那一任。
從當今這科技年代至那人皇時代,雖已年代久遠,但我心中依舊升起出于本能的敬畏之情。
而在這神棺旁,五位守棺人圍棺而坐。
三男兩女,和我們炎夏人幾乎一樣的長相,雖看起來年紀算不上蒼老,都是一個甲子的樣子,但我感覺得出來,他們的真實年齡一定比表面看起來要年老的多。
這五人看似坐的位置尋常,實際上深諳先天八卦之道,而不是我們現在風水師所習的后天八卦,我們是《周易》,而他們一定是《連山》、《歸藏》。
很顯然,這五人所在的是記錄很少的春秋時代之前,甚至在夏商周之前。
他們安靜坐著,身上不起漣漪,沒有玄氣波動。
這是五具不腐不化的尸體,他們早已死亡。
但雖身死,這死尸依舊給我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不是僵尸不化骨給人的那種兇狠尸氣的感覺,而是一種讓人敬畏膽寒,想要匍匐跪拜的先天圣氣。
很顯然,他們生前都是無敵般的存在,他們估摸著最少也是雙天之圣。
所謂雙天之圣,就是天級天圣。
據我目前的了解,在當今玄門應該是不可能存在這種級別的風水師的。
別說是被鎖了兩千年靈氣的炎夏了,哪怕是放眼整個世界,在扶桑,在西方,在那些一直靈氣蔥郁的國度,也沒有這種級別的風水師。
看來曾經的炎夏,當真是神秘得超脫想象啊。
要想登臨人皇,就是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嗎?
當年將我父親圣人李耳拒之門外的,就是這幾名守墓的人外人嗎?
攜著一身即將入天圣的氣機,我懷著敬畏之情,騎著瘦龍,一步步走向那龍門。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登臨人皇了。
我要在那人宗宗主,那邪靈盟主幡然醒悟之前,就勝券在握!
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在我前行間,那龍門內突然傳來了聲音。
五位守墓的人外人都未開口,卻清晰地傳來了議論聲。
“此子倒頗為不凡,如此年紀有此機緣,倒是個希望。”
“太快、太假,怕是有變數。”
“是他,是天咒之子!”
“還真是那小子,他居然真的還活著,渡了三世劫,還走到了這里。”
“能立他為皇嗎?”
……
聽著這些議論聲,我的心情也緊張到了極點。
顯然,他們已經注意到了我。
而且他們也在談論我,他們對我知根知底,而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來看,我是有希望的。
很快我離那龍門越來越近,而我也鼓起勇氣,不卑不亢地給龍門內的人外人傳聲:“小子陳黃皮,前世陳昆侖,家父李耳,家母陳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