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信芳拿到了土地廟磚以后,就要用附近復合命理的孩童來祭奠。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的作法,孩子的三魂七魄融入磚中,鎮靈石就做好了。
聽到如此歹毒的東西,我和十五都是眼睛微瞇。
熟悉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倆雖然貪財好色,但是脾氣也不小。
瞇眼就是發怒的表現。
我扭頭看著十五:
「師兄,咋辦?」
十五直接摔了手里的小冊子:
「老子雖然貪財好色,但是這種事兒,咱不含糊,性命搭進去,也得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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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國難,老夫我還認識兩位出馬先生,可隨二位小友一同前去。」
不到半日,兩位出馬先生就已經準備好了行囊,一道出發。
因為我和十五的告誡,兩位出馬先生可謂是家底盡出。
光是用的符箓就有幾百張,還有整整七八斤辟邪的朱砂。
等我們趕回趙曉玲家里的時候,鐵蛋已經能起床喝粥了。
兩位出馬先生看到鐵蛋頭上的鎮魂三針,先是一愣,然后點點頭:
「也好,醫道不分,想來兩位小先生,也是手段非常。」
我和十五尷尬地一笑,要說看病,我水平有限。
至于道術方面,我倆也都是學了一些投機取巧的法子,上不了大雅之堂。
兩位出馬先生到了趙曉玲家就如臨大敵。
黑狗血、雞血弄了許多,在房子內外都畫上了不少的符箓。
所有的門窗,也都掛上了他們平日里用的法器。
到最后,整個宅子,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道尊的仙府。
做完這些,兩個出馬先生才開口:
「兩位小先生,你們覺得,此番布置如何?還有沒有什麼你們需要添加的?」
十五訕笑:
「沒有沒有,這就很好了。」
兩個出馬先生嘴角帶笑:
「再布置一些也好,讓我們也見見兩位小先生的手段。」
這是實打實的下馬威。
可和這些土生土長的出馬先生比,我和十五雖然道術不精,但闖江湖的經驗哪是他們能比的。
當即,我和十五背著手,昂首挺胸:
「我們的手段,您二位,到時候就知道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甭管什麼神婆,我們接著就是!」
兩個出馬先生愣了一下,也不好再說什麼。
剛到晚上,陰風再起,我和十五剛走出門,就聽到屋子里兩聲慘叫!
那兩位出馬先生,竟然直接七竅流血,隨著血水出現的,還有密密麻麻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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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間戊己土。
「五方揭諦顯神靈,天罡八卦陣,御!」
天罡陣法連帶著陰陽先生布置的八卦陣法雜糅在一起。
兩種力量更加穩固,讓眼前的陰風根本吹不進來。
此時我才能去查看兩位先生的情況。
許是料到了此行東來,必定是危險重重。
長島信芳剛一踏足長白山脈,就找到了這鎮子上的兩位出馬先生。
再用邪術暗中下咒,就怕兩位風水先生若是發難,不好擺平。
只是,長島信芳萬萬沒料到,我和十五兩個游俠一樣的人出現在鎮子上。
若是我們兩個不在,恐怕那塊鎮魂石已經成了。
如今已經送到了島國之中,成了那八方塔中的一塊基石。
外面陰風驟起,更加猛烈,我一咬舌尖,吐出一口血。
天罡八卦陣隱隱泛著紅光,將陰風擋在外面。
十五雙手拿出追靈符,手腕一抖,就是兩道天罡火。
等將符灰抹在眼睛上,十五再貼神行符,直接遁走。
陰風之中,也走出一個老太太的化形,她一步一步逼近。
雖然佝僂身軀,卻氣場懾人,仿佛神魔降世。
趙曉玲看到鐵蛋有危險,又是提著兩把殺豬刀,就站在了我面前。
老太太的手一揮,不遠處的草叢中,竟然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聲音消失,草叢中鉆出兩條碗口粗細的大黑蛇。
老太太看著我的眼神,仿佛要滴出鮮血一樣:
「娃娃的魂給我,要不,就把你們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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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玲提著兩把殺豬刀,就沖向了兩條黑蛇。
長島信芳一揮手,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血雨,屋子里的陣法竟然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
一個又一個血手印就在房門上不斷地印著,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沖進來。
再看鐵蛋,他頭上的鎮魂三針不斷地搖晃,仿佛下一秒就要離體。
此時的我也管不得什麼道術,拿著兩個出馬先生留下的法器就一件一件向著血手印砸過去。
就算不能催動,那也畢竟是法器,血手印很快消失不見。
等再一轉頭,長島信芳已經變成了索命的厲鬼。
她一身白衣,四腳著地,飛快地向著房子沖過來,嘴巴還在不斷地噴灑著污血。
數不清的法器砸在長島信芳的身上,卻根本沒有作用。
她也是神婆,這些法器對付人,自然只能當成磚頭。
可惜的是,現在的長島信芳是靈體,法器直接穿身而過。
手疾眼快的我就看到旁邊用剩下的朱砂。
兩個風水先生算是把自己的家底都帶來了。
足足七八斤朱砂被我用籮筐全倒在了長島信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