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我捏著蛇牙,往蘇輕語脖子上一摁:「這蛇是烙鐵頭,咬的是大動脈,這樣捏著,毒囊里的毒液會全部注入她體內。」
「這劑量進去,直沖入腦,沒幾分鐘,她就沒命了。就算你們能及時送她就醫,毒血上頭,她這張臉也毀了!」我趴在蘇輕語背上,手沾著手腕的血水一點點拂動著。
手指太過僵硬,加上動作不敢太大,所以畫符,也只感覺慢慢來。
他看重蘇輕語,不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以后可以用來向上聯姻,鞏固蘇家勢力嗎?
就看他,舍不舍得蘇輕語這個籌碼了!
蘇俊豪見我油鹽不進,也不再掩飾,冷著臉,掏出手機打電話。
「免提!」我圈著蘇輕語脖子的手緊了緊,手指順著往下,將符紋延長。
蘇俊豪打通后,只是來了一句:「讓楊化成把尸身送過來,再準備一輛貨車,送沈俞和他爺爺回老尸山。」
我聚神聽著,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再次裝虛脫趴在蘇輕語肩膀上,手指假裝僵痛,軟軟的滑動。
畫好符沒多久,就有輛小貨車拉著具棺材開了過來。
一個面生的中年男人下了車:「老板,尸體在棺材里。」
我推著蘇輕語:「打開,我要確認一下。」
爺爺的尸身,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的。
尸乃一魂一魄之所藏,就算我逃了,以蘇俊豪這種連孫女都能拿出來當餌的人,保不準拿爺爺的尸身做什麼。
那個楊化成的掃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捏著的蛇頭上。
蘇俊豪點名讓他來,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我捏著蛇頭壓了壓,蘇輕語立馬嚇得低哭,軟軟的哀求:「楊叔步,救我!」
楊化成的鷹白眼沉了沉,翻身上小貨車,將棺材蓋打開:「上來看吧。」
「上去!」我掐了蘇輕語脖子一把。
「啊!」她嚇得立馬尖叫,生怕是被蛇咬。
蘇俊豪也冷哼了一聲:「她背你都背不動了,這怎麼上車。」
「我不管!」我又用指甲在蘇輕語脖子上死命掐了一下,直接掐破了皮。
血水滲出,染在剛才我用血畫的符上。
「沈俞,你別跟你爺爺一樣,不識好歹!」蘇俊豪徹底被惹怒。
我就知道爺爺的死,沒這麼簡單。
冷眼看著蘇俊豪,指甲扭掐著,生生將蘇輕語脖子扯下一塊肉,當著蘇俊豪的面,丟進嘴里。
蘇輕語又痛又怕,哭著大喊:「爺爺!聽他的,聽他的。」
「你!」蘇俊豪冷哼一聲,朝一邊保鏢道:「扶小姐上去!」
「拿凳子!」我又作勢又要掐蘇輕語的肉。
萬一保鏢來扶,突然動手,我還沒恢復體力防不勝防。
這次蘇俊豪倒也沒有說什麼,揮手示意。
等蘇輕語借著擺好的凳子,費盡力氣爬上貨車廂,我先就是聞到了腐臭味。
瞪著楊化成看了一眼,讓他先下車,免得他突然出手,這才催著蘇輕語上前。
入眼,就是血肉模糊到有些地方幾可見骨的尸身。
爺爺的臉,都因為曝曬脫皮干裂。
古之巫祭,多以人牲。
他為了救礦井那些人,真的以己身為祭。
「封棺,去老尸山。」我瞥了一眼楊化成。
就這時,腐臭味撲鼻而來。
爺爺的尸身猛的從棺中竄起,帶著干黑血痂的雙手,對著我就掐了過來。
指尖,還帶著幽幽綠光,明顯是涂了毒。
幾條顏色鮮艷到近乎詭異的蟲子,從腐爛的肉中,展翅而來。
我忙將蛇往蘇輕語脖子上一纏,翻身要避開。
剛一動,就感覺眼前紅光一閃,跟著太陽穴一痛,渾身發僵,直接從車廂栽了下去。
「沒想到吧,我請了湘西三邪來。將你爺爺煉尸養蠱,你這就沒防備了吧。」蘇俊豪對著我就是一腳。
可就在這時,蘇輕語突然也「砰」的一聲,僵倒在地。
我全身發僵不能動,眼睛卻還是帶著笑意看著蘇俊豪。
「他給小姐下了同命咒,血肉相融,怪不得剛才吞了小姐的一塊肉。」楊化成忙接過蘇輕語,冷身道:「小小年紀,心思這麼狠毒。」
可他們就不狠毒嗎?
爺爺為了救礦工,才以身為祭的。
到死,還要被煉尸養蠱。
那我死,也要拉著蘇輕語陪葬!
只是,我活不到九轉之數了……
終究是天命難違背!
03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拉著蘇輕語一起死的時候。
楊化成突然道:「這同命咒有解法,就看蘇老板同不同意了。」
我聽著猛的一怔。
同命咒,無解!
要強說解,只有一個和爺爺讓我一歲一藏這樣瞞天過海的解法。
楊化成居然陰邪至此!
「說!」蘇俊豪對著我臉,踢了一腳。
「找一個和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給小姐當替身。先殺那女孩,小姐死過一次,那同命咒立解。」楊化成陰惻惻的說著。
保鏢中,都有人低呼出聲。
我猛的抬眼看向楊化成!
他這是什麼意思?
蘇俊豪低頭看了我一眼,臉色猙獰憤恨,對著我臉又是重重一腳。
我痛得沒吭聲,一邊蘇輕語卻「噗」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呻吟的低喚了一聲:「爺爺,我痛。」
蘇俊豪抬著的腳,猛的收了回去。
對著我冷哼一聲:「等解了同命咒,再收拾你。他不是喜歡蛇嗎?把他再放回那蛇籠子里去!」
「我倒要看看,中了蠱,他還能再餓幾天不死!當真以為,自己是操蛇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