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卻像是從外太空傳來一般。
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13
「老婆,飯菜好了,你先吃。」蘇青的話將我的思緒收回。
我摸索著拿起碗筷,和之前一樣狼吞虎咽地將她準備的早餐吃完。
接下來的幾天,我合格地扮演了一個深愛丈夫的「盲人」妻子。
蘇青終于開始漸漸地對我放松警惕。
于是我提出了這麼久以來第一個請求。
「老公,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總是很擔心腹中的胎兒。」
我始終不信,我會懷孕。
還有之前晚上睡在我房間的男人又是誰呢?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再加上醫院魚目混珠,我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這次蘇青沒有試探,帶著我去了醫院。
是一家私立診所。
接待我們的是個頭發花白的女醫生,看見蘇青,她就熟絡地打招呼。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不能跟這個人求救。
很快,醫生就給我開好了檢查項目,包括血檢、尿檢、B 超。
檢查的項目越多,我能逃跑的機會就越多。
第一項是尿檢,我走進廁所,蘇青就站在門口守著我,寸步不離。
剛接完尿。
外面說話的聲音吸引了我。
我從縫隙看過去,是兩個小護士。
她們說:「蘇醫生的這個女朋友長得還挺好看呢。」
「是呀,蘇醫生真的好厲害,又會賺錢,情緒穩定還敢公然出柜,比那些男人強多了。」
「怎麼,你也心動了,我可告訴你,蘇醫生是出了名的癡情,你別瞎尋思啊。」
剩下的就是嬉笑打鬧的聲音。
我愣在了原地。
她們叫她蘇醫生。
14
我一下想到了蘇青給我講的故事。
劉釗是個心理醫生,他給我催眠給我洗腦,將我囚禁。
不就跟現在的情況完全一樣嗎。
我更加確信了蘇青是個變態的想法。
我要逃走,我要報警。
終于做 B 超的時候,我找到了機會。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個七個月大的孕婦,她剛要做檢查,B 超室的兩個醫生就因為隔壁 B 超室需要幫忙跑了出去。
孕婦起身時,因為腹部太大異常困難。
我搭了把手,將她攙扶了起來。
她跟我攀談了幾句。
我趁機以忘帶手機聯系不上老公為由,跟她借了電話。
拿到手機后,我急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等這一刻實在是太久了,我激動地抽搐好幾次才把事情講清楚。
旁邊的孕婦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直到我掛斷電話。
她上前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安撫著我。
「你別怕,我老公是散打教練,我在這陪著你到警察來,你放心,要是那個人敢下手,我老公會保護你的。」
說著還特意給她老公打了通電話,讓他一定留意外面的蘇青。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孕婦姐姐查完,又輪到我。
我剛躺下,外面傳來了人群騷動的聲音。
警察來了。
「您是林然女士嗎?」警官問道。
我終于控制不住號啕大哭,邊哭邊點頭。
蘇青被控制了起來,站在我的不遠處。
她靜靜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她無聲開口:「殺人的是你,與我無關。」
15
我帶著警察去了我跟劉釗的新家。
桌子上還擺著蘇青做的剩余的早餐。
我目光兇狠地指著廚房那個碩大的冰柜開口。
「就是那里面,有外賣員跟我丈夫的尸體!」
蘇青自始至終一句話沒有說。
我屏住呼吸等著警察打開了冰柜的門。
如我所說,里面確實有塊布蓋著,但布的下面,是成堆的羊肉。
警察蹙眉看向我:「林女士,這就是你說的尸體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我猛地沖到蘇青的身邊,死死地捏著她的脖子。
「是你,對不對,你到底把尸體弄到哪兒去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警察將我拉開。
蘇青痛苦地咳嗽了幾聲,隨后叫著警察出去說了些什麼。
再回來時,警察看向我的神情變得很古怪。
他們遞給我一份資料。
是民政局傳來的,上面顯示我確實已婚,但時間是一年前,跟蘇青說的對上了。
同時遞給我的,還有一份精神鑒定報告。
上面寫著,我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
而且他們還求證了我媽,劉釗跟我的確是相親認識的,沒有所謂的七年戀愛。
一個個所謂的證據如同大山一樣將我壓垮。
警察有些無奈:「蘇醫生是本市有名的心理醫生,這是授權書,是你清醒的情況下授權她照顧你的證據。」
我環顧四周。
他們都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像看一個精神病。
但我清晰地知道,我不是精神病。
16
很快警察就全部撤出了我家。
蘇青收拾著地上的殘局,譏笑著問我。
「是不是很痛苦?被人當作精神病的滋味舒服嗎?」
我拿著桌上的杯子就砸到了她身上。
「變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一向溫柔的蘇青突然冷了語氣:「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林然,這一切你覺得不熟悉嗎,這都是你曾經給我設計好的一切呀。」
我頓時毛骨悚然,什麼叫給她設計好的一切。
她說,她沒有撒謊。
我們本來是很幸福的,因為我的媽媽逼婚,我不得已嫁給了劉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