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背脊發涼,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老警官明白了一切:「你 2012 年就已經被這個叫濮生夕的人給盯上了。」
我媽問得很直接:「是鬼嗎?濮生夕的鬼魂?為什麼要纏上我女兒啊?就是因為我女兒買了他的課題?」
老警官搖搖頭:「肯定不是死去的濮生夕,而是你女兒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只是想頂著濮生夕的名義引起我們的注意。」
「為什麼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老警官如鷹一般的眼睛瞇了瞇,心情頓時倍感沉重。
「恐怕其中有大冤案啊……」
「他肯定是想讓濮生夕的案情再次被翻出來……濮生夕的案子已經被判決,屬于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所以他不得不設局,但他的局設的有點大,有點猛,這個局不僅讓你失去了左手,還讓五個女人失去了生命。」
「濮生夕是被冤枉而死的?」
「這麼看來,是冤情錯不了。」
「那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如此關注濮生夕?」
老警官不得而知,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心也狠了起來,也有許多無奈。
「他不得不殺這五個女人,為了引起轟動!為了創造一個足夠分量的支點驚起這灘死水……這灘死水一旦被激起漣漪,無數人會被牽扯其中,整個市都要顫一顫,未來會迎來一場規模很大的整頓。」
根據我們的發現,老警官又去調查那死去的五個女人。
前三個死的女人都是早早輟學的小太妹,文化不高,素質不詳,但她們有一個共同點,全部都在濮生夕支教的中學讀過書。
其中一個女人來自隔壁村,名為殷曉琳。
殷曉琳家境殷實,兄弟姐妹很多,又長得漂亮,人也風風火火,很開朗,在附近幾個村都挺有名。
而殷曉琳還有另一重身份,她認識當年報警控告濮生夕故意傷害的少女!
濮生夕一死,少女就嫁給了殷曉琳的弟弟,成了她的弟媳,兩人相處一般般,她經常刁難少女。
殷曉琳和另外兩個女人經常拉幫結派,做一些為難人的事,還耍過不少男人的感情,也強迫過不少人做違心的事,整個村子的人提到殷曉琳都有些害怕,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老警官聽說當年濮生夕一事,殷曉琳她們就有參與。
第二次被殺的兩個女人則是縣城的女護士,兩人的人際關系不錯,不管哪一個科室都有熟人。
她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護士,但每個月的收入都不少,暗中經常會賺外快。
她們兩個被殺的具體原因是什麼還不知道,但老警官認為她們和濮生夕的案子也脫不了干系,不然不會無故被殺。
種種線索、因素由濮生夕這個人連接了起來,想抓到兇手,就必須徹查濮生夕的案子。
7
老警官立即上報,三天后得到了上級分配的一支專案小組,要徹查濮生夕的案子。
專案小組下鄉走訪,將當年所有和案子有關的人都審問了一遍,一個線索都不肯放過。
可是他們的嘴很硬,什麼都問不出來,和當年的口證一模一樣。
老警官出馬,找到當年控告濮生夕的少女單獨聊了聊。
少女如今已經褪去青澀,她生了兩個孩子,過得也不怎麼好的樣子,也不快樂,臉上透著一股疲憊感。
但依稀可見她出色的容貌,在這村子里少有人能比!
少女叫劉云恩,初中輟學,剛滿十八歲就被父母以十八萬八的禮金,嫁給了殷曉琳的弟弟殷曉強。
殷曉強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暴脾氣的混混,村上沒人敢惹他!加上他們殷家富有,村里的人只有躲著他的份。
那年,劉云恩因長相清秀溫婉被殷曉強看中,殷曉強使用鈔能力,讓劉云恩父母把她嫁了過來。
老警官覺得劉云恩有隱瞞,可是多次問劉云恩她都不肯吐出一個字。
老警官只能和她打心理戰:「濮生夕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如今尸骨還在村里驛站不得安息,你看得下去嗎?」
劉云恩沉默著,心如死灰。
老警官繼續道:「有一個代替濮生夕的人出現了,就是他殺了殷曉琳你知道嗎?你覺得你們還能安全嗎?」
劉云恩有些觸動了,卻還是不說話。
老警官又道:「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難道就不怕他們以后也會受傷害嗎?」
此話一出劉云恩愣住了,她情緒有了波動,突然盯著我看。
也許是看見我的左手空蕩蕩,她也害怕起來。
「五年多了,濮生夕已經死了五年多,我再說什麼都無濟于事,也救不了他。」
「他確實救不活了,但他死了也不瞑目,只想要當年的真相和一句真話,這個世界很大,人很多,可沒有一個人為他說過一句實話,他死了也不安心。」
劉云恩大哭起來,這麼多年的壓抑在此刻全部都爆發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出了當年濮生夕死去的真相!
「濮老師真的很好,他來我們村支教的時候,對我們這些同學都很認真負責,還告訴我們要抓住自己的命運,走出這個村子,去看看外面更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