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滿身曖昧印記的她扔了出去。
「大家伙都來瞧瞧啊,我這兒媳婦,男人還沒死呢,就開始找漢子了!」
奶奶的大嗓門吵醒了睡夢中的我。
等我躲在門縫偷看時,鄰居已經里三圈外三圈圍了一層。
媽媽在地上蜷縮著,拼命找能遮擋的物件。
奶奶不準備放過她,繼續大嗓門:「這放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啊,我兒子的命好苦啊。」
眾人熾熱地注視下,媽媽羞愧地低下頭。
小聲反駁:「我沒有!我一直都清清白白一個人。」
奶奶明顯不信,堵住唯一能進屋的路。
逼著她說出那個男人的姓名。
媽媽終于崩潰了,但又不敢站起身。
只能一手捂著自己哀求著奶奶放她一條生路。
「是晨晨!肯定是何晨那個小浪蹄子,你忘了她初中就會勾引人了。」
我攥緊了手,適時地怯生生出了門。
等鄰居見到我時,似乎也想起來了流言。
「就是她呀,差點被親生父親那啥了,可真不是人啊。」
奶奶掛不住臉了,她一把扯過我。
「是這個小賤人自己勾引的!我兒子才不是那樣的人。」
媽媽一看也連忙應和,指著我就罵。
希望這樣便能讓奶奶放她進門。
可我這次才不會遂了她的愿。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昨晚可是幫你打掩護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這句話更坐實了奶奶的猜測。
她怒氣翻倍,朝著媽媽的身體踢了過去,還不停吐著口水。
看客的曖昧笑聲,奶奶極盡侮辱的方式。
讓一向在外人面前體面的媽媽徹底瘋了。
她不顧自己現在的情況,對著奶奶拳打腳踢。
「你個死老太婆!我打死你。」
我貼心地遮住了一個小孩子的眼睛。
「噓,別看,會臟眼睛的。」
很快,媽媽被壯漢制服。
奶奶也被打碎了牙。
她們用最惡毒的話語朝對方攻擊,仿佛成了天底下最大的仇人。
等警察趕來時,媽媽趴在地上,目光淬了毒。
「你為什麼撒謊?」
我輕輕走上前,俯身在她耳邊道。
「可是媽媽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她瞪大了雙眼被警察拖走。
絕望、惡毒,還帶著不解。
我起身走向媽媽的房間。
我沒有冤枉她。
在爸爸進監獄后,她將我帶進她的房間。
逼我眼睜睜看著她與別人歡好。
近乎自虐般笑:「你看,這就是你把你爸爸送進監獄的代價!」
幼小的我捂住眼睛,還是會鉆進耳朵。
在這個家里,我更加危險。
那些男人更不會掩飾對我的欲望,直勾勾地望著我。
而媽媽看著我的發抖,語氣平靜。
「現在后悔了?是不是還不如你爸爸呢?至少,他還會掩飾。」
我想我現在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后悔沒把你一起送進去。
07
自那天后,她們以獻祭我而獲得的短暫聯盟徹底瓦解。
媽媽失了心氣,也怕被人指指點點。
索性待在家里再不出門。
我去醫院替她辦離職手續。
在她上司面前,我恍然大悟般提起。
「媽媽說之前用了一些藥,你們算好錢我一起給你們。」
身為醫護人員,無視規定偷藥。
這一件事便斷了她再求職的路。
我把玩著辭退書回了家。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惡臭。
媽媽躺在無數外賣袋上,拼命往自己嘴里塞著吃的。
見到我的那一刻,掙扎著起身打我。
卻又重心不穩重重跌落。
我遞給她一杯加了料的水,輕聲哄:「媽媽,到了現在也只有我一個人陪你。」
她別過頭,鼻孔出氣。
耐心耗盡。
我捏著她的下巴,強硬將藥灌了進去。
「這可是我在精神病院專門為你省下來的,你一滴都不許浪費。」
她睜大雙眼,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反抗。
液體灑了很多,我反手抽上她的臉,怒罵:「沒點用的家伙,連這點小事也干不了!」
她嚇得不敢動彈,無力地吞咽著。
「媽媽,這話熟悉嗎?不就是你經常罵我的話嗎?
「對了,你失業了,這是辭退書還有賠償要求。」
頓了頓,我拐了個尾音。
「你怎麼連工作都保不住啊?不就被人看光了身子嗎,又不是掉塊肉。」
媽媽癱坐在地上,雙唇無意識地顫動著。
過了許久,我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心中郁氣稍微散了點,我自虐般地回想起她的原話。
在無數雙眼睛下,她狂扇我巴掌。
擦掉我用心遮蓋的傷痕。
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嗎,又沒掉塊肉你至于嗎?」
明明那時我已經上了高中,周圍同學都不知道。
可她卻大肆宣揚著。
「婊子、賤蹄子、賤種」
層出不窮,一度成為我高中的噩夢。
當時的我都忍了下來。
現在的她怎麼就聽了一句話就哭了呢?
媽媽不應該比女兒堅強嗎?
08
一個大晴天。
我貼心地將癱在床上意識不清的媽媽推出來曬太陽。
我在一旁練著歌。
因為挨打,我的文化課一團糟。
剩下一副好嗓子,還能走藝考。
媽媽最近越來越嗜睡。
等她一醒來,我就會給她循環播放我拍下的裸體視頻。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的歌聲越發動聽起來。
「媽媽,你要記得是誰讓你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