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消息嗎?」
王所長的臉色十分難看,趙教授坐在一邊,翻看著科考隊們留下的個人物品,詢問邊上的工作人員道:
「對了,我聽說這次考古隊的同志也跟著楊隊長一起去了,他們來了嗎?」
「他們昨天就到了,跟著楊隊長的同志叫徐杰,我現在叫他進來。」
很快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走了進來,他坐在我們對面,開始講述他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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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的講述】
2010 年新年伊始,我被單位派到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格爾木市的駐點進行高原古海洋生物化石的研究。
早在 20 世紀,就有專家學者根據亞歐板塊的運動規律推斷出在數億年前,世界屋脊青藏高原原先的位置是一片大海。
后來在高原上發現的大量海洋生物化石證明了這一論點,為此,我們單位在青海、甘肅、西藏等地設立了十多個駐點,一幫人沒事就去山上挖化石回來研究。
我工作的位置駐點比較特殊,邊上就是大名鼎鼎的昆侖山口,由于一些不可明說的原因,每次進去考察前都需要經過層層審批,并且還要請專門的向導帶路,所以一年到頭沒幾次進山的機會。
雖然流程繁瑣,但每次我們都能找到許多非常具有科考價值的完整化石,大家經常開玩笑說,這哪是什麼青藏高原啊,分明就是進了東海龍宮。
而老牧民和我們閑聊時也會提到昆侖山的種種傳說,給那座宏偉的山脈套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到了三月初,駐點就收到了消息,有一支來自北京的科考隊準備進入昆侖山脈腹地,測試新研發的地震檢測器,單位讓我們通力配合,順便借他們這次機會,我們也能派幾個人多撿幾塊石頭回來。
很快地,這只七人組成的考察隊就降落在了格爾木機場,隊長姓楊,年紀五十多歲,臉上布滿了皺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常年在野外搞研究的知識分子。
這次他們要在這里住四個月,可能要進好幾次山,而且特事特辦,想進就進,這可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當晚,領導特批了一千塊錢,讓我們好好地招待考察隊,希望他們能幫我們多爭取幾個進山名額,我們幾個山東大漢,全部作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把楊隊長喝得五迷三道,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最大限度給我們爭取,最后出發的日子定在了 3 月 9 日。
等到了出發那天,科考隊就以和考古隊合作的名義,把我們也帶上了。
可臨近出發時,原先給我們帶路的老牧民卻變了臉色,他從懷中掏出了幾塊骨頭的碎片,扔在了地上,然后跪在地上,向著昆侖山的方向念著晦澀難懂的語言。
「你們看山頂上的云,今天是山神出游的日子,所有人都不能進山,不然山神會發怒的。」
眾人面面相覷,進山的日子都是進行過審批的,哪能說改就改啊,而且那朵漂浮在山頂的云團并不厚重,很快地就消散不見了。
但是老牧民卻說什麼都不愿意去了,認為今天不是什麼好日子,沒辦法,我們只能請另一位叫金珠的小伙子給我們帶路。
5
車隊行駛到山口后,楊隊長明顯地有些緊張,之前的酒席上我們得知,楊隊長以前在新疆工作,但是具體負責什麼不太清楚,后來就被調到了北京,這次科研任務也是他主動請纓,說是想故地重游一般。
門口的哨崗盤查了我們的證件后,打開了鐵絲網,神秘的昆侖山脈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關于這些哨崗,對外的說法是防止游客牧民誤入遇到危險,但是站點里的前輩們在酒后總是會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說昆侖山里面藏著很多的秘密,真真假假,不能說。
我開始還被他們這神神道道的模樣唬住了,以為他們真的知道些什麼,騙了我幾瓶好酒后就開始亂扯里面有什麼宇宙飛船、什麼時空隧道,拿著不知道哪里買來的地攤文學一臉得意,上過幾次當才反應過來,這幫人拿我尋開心呢。
當時楊隊長開車,金珠坐副駕駛,我和另一位科考隊的同志坐在后排。
閑聊中楊隊長透露,地震局觀測到昆侖山脈附近的地殼活動在兩個月前突然開始活躍起來,有記錄大于三級的地震就超過七百二十次,一級二級的地震更是數不勝數,這些地震人是感覺不到的,但儀器忠實地記錄下了每次地震發生的時間和強度。
經過對比,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些地震發生的時間居然存在著某種特定的頻率,按楊隊長的話來說,就像是大地在呼吸一樣。
這一反常的現象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于是派出了楊濤他們,帶著專業的檢測儀器,希望能弄明白昆侖山脈下發地殼變化的原因。
后來我們按照計劃,投放了二十多臺檢測儀器,最遠我們穿過了可可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