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來的幾輛警車,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臺張揚的法拉利,有兩輛車掉頭追了上去。
但我并沒有跟上,而是繼續等在路口。
愚蠢的伎倆。
大概等了又是十幾分鐘。
此時,停車場又慢悠悠駛出一輛黑色大眾。
我看到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男人。
李天昊,包得再嚴實,我也能認出你。
看到他向南面開,我也在后面慢悠悠跟上。
可就在我們前后一起穿過第二個路口時,右側,忽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我向右側看去。
只見那輛紅色法拉利竟出現在我左手邊的路上。
此刻正如同一頭紅眼的公牛,發了瘋般朝我撞過來。
而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傳來「叮」的一聲。
一條短信。
一串陌生的手機號上顯示著一句話。
「這臺法拉利,就當是給你陪葬的嘍。」
隨后,耳側傳來劇烈的碰撞聲。
07
我睜開眼,看到那輛紅色法拉利側翻在我左前方。
大腦有一瞬間有一些空白。
但隨即想起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對,那輛紅色法拉利,忽然從左邊的路口朝我撞了過來。
但就在快要撞上我的時候。
有一輛警車猛地從我左側身后沖了上來,撞到了那輛法拉利上。
而我則猛打方向盤,撞在了路邊的欄桿上。
那輛警車,此刻就停在我旁邊,車頭已經完全變形。
駕駛座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趴在安全氣囊上。
是陳念。
我跑到警車前,大聲呼喊陳念的名字。
陳念慢慢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向我。
然后嘴里開始罵罵咧咧道:
「周晨你個孫子,竟給我惹麻煩……」
他想下來,但雙腿卻一時被卡在駕駛座上動彈不了。
于是卡在座椅上朝我齜牙咧嘴。
我心里一陣酸楚。
但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我。
陳念的同事們已經跑過來。
我顧不上查看他的傷情,轉身往自己車上走。
身后,陳念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我用力關上車門,踩下離合。
與此同時,撥通了剛剛給我發來短信的那串陌生手機號。
「李天昊……」
「周晨,你命是真的大,那好,來追我吧,哈哈哈哈,來看看到底誰是貓誰是鼠。」
電話接通后,對面傳來李天昊充滿不甘的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道:
「李天昊,你最好祈禱我能早點找到你。」
「因為從現在起,我會開始計時。」
「我花多長時間找到你,到時候就會花多長時間,來折磨你。」
說完,我猛踩油門。
不一會兒,那輛黑色大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此時,天已經漸漸黃昏。
西落的太陽如血般通紅。
黑色大眾一路向南,看樣子是想開上南環路,然后從高速出市區。
他是想跟我在高速上玩飆車?
不對。
我忽然一腳踩在剎車上。
差點又讓他給騙了。
我掉轉車頭,將一個目的地重新輸入到導航里,然后加速向著那個地方開去。
而在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放慢了車速。
電話再次響了,是陳念。
我想了想,沒有接通,而是按掉了電話。
與此同時,則再次撥通了李天昊下午打來的手機號。
「李天昊,不是讓我追你嗎?我追上你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隨后又傳來聲音:
「你放屁,老子連你影兒都沒看到呢。
」
「我就在你后面啊,不信,你可以回頭。」我冷冷地說。
「你少他媽唬我!」
「你回頭啊……」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
天色越來越暗,我看到車前方的路口,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往身后打量。
找到你了。
隨后,我猛踩油門,朝那個男人撞了上去。
08
我將半包鹽融入面前的水盆。
然后,整個澆到面前這個昏死過去的男人,還在滲血的腿上。
男人嚎叫著醒來,發現自己渾身被綁,而且周遭一片漆黑。
「你猜猜,現在誰是貓,誰是老鼠。」我說道。
「周晨……媽的周晨……」李天昊聽清是我的聲音后,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上高速出城,因為一旦上了高速,就不可能躲過監控。」
「所以最初那輛黑色大眾上除了你以外,應該還藏了一個人,你在中途找到一個監控的死角下了車。這就是為什麼我明明因為那輛紅色法拉利耽誤了很久,卻還是能夠追上你的原因。」
「甚至我猜,你是故意想讓我當一個目擊者,證明自己開車上了高速,好引導警方回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追捕這輛黑色大眾上吧。」
「至于這里……」
我掏出打火機,在周遭照了照,讓李天昊看清自己的所在地。
微弱的火光,映照出李天昊恐懼的瞳孔。
「僻靜,無主,整個小區附近都沒有攝像頭,這就是你當時選擇將這里作為囚禁曉蕊地點的原因,也是你情急之下,第一時間想要選擇藏身的地方。但你沒想到,我看過你凌辱曉蕊的視頻,早已經推測出這是哪里。」
「你囚禁凌辱曉蕊的地方,就在熊六樓下的房子,就是為了方便熊六到時拋尸頂罪。
當然,我有一點賭的成分,但沒想到你這麼笨,居然讓我這麼容易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