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喝陳皮能長壽?」對面記者面露不信。
我點頭道:「準確地說只有我的陳皮才可以。它還有個名字叫血陳皮。」
1
我叫趙軍,經營一家陳皮茶館,生意火爆,引來了省臺記者專訪。
第一次見到她,我眼前一亮,她干練的短發,鼻梁高聳,雙眉如劍,搭配一雙深邃的眼睛。
每一項都深深吸引我。
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轉動茶杯,沉聲道:「周記者,這件事還要從我太爺爺趙大武講起。」
2
民國 1930 年,趙大武剛滿 20 歲,在一家陳皮店做伙計。
由于趙大武念過幾年書,為人還算聰明,劉掌柜將生意基本交給他打理。
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算好賬目的趙大武哈氣連天地關上門插好門栓。
拖著疲憊的身體路過后院時,發現后門有響動。
吱呀一聲,后門推開了一道縫,一個光頭大漢探進腦袋,小眼珠左右亂轉。
趙大武嚇了一跳,但他沒有聲張,反而躲進角落。
店里早就有傳聞,掌柜夫人與人有私情。
為此倆人沒少吵架,甚至還動了手。
這人很可能就是夫人的姘頭。
大漢回身輕輕關上了后門,徑直走進了劉掌柜臥房。
趙大武捂嘴偷笑,看來今晚熱鬧了。
但想了想發現不對呀。
夫人早就搬到偏房住了,現在臥房里只有劉掌柜。
難道這人不知道夫人搬走了?又或者偷人的是劉掌柜?
這一想,瞬間睡意全無,太刺激了,趙大武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3
趙大武半蹲在窗根兒底下,慢慢伸出頭,還好窗戶沒關嚴。
可眼前讓他失望了,并沒有男上加男的場面。
只見倆人坐在木椅上,頭與頭挨得很近像在密謀什麼。
由于聲音太小,趙大武將耳朵貼在窗框上才勉強聽到幾個詞。
「黃金……陳皮……三喝……」
劉掌柜站起身,從柜子上的瓷瓶里面拿出一個黑布包,鄭重地放在桌子上。
大漢雙眼放光,伸手就要抓。
劉掌柜快速按住他的手,大有深意地看著大漢。
后者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三根金條遞給劉掌柜。
倆人互相檢查著東西,劉掌柜咬了兩口金條,滿意地點點頭。
大漢把臉埋進包里,用力吸了一大口,半瞇著眼睛一臉滿足。
完成交易后,大漢喜滋滋地抱著包裹就往外走。
4
趙大武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金條和布包,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值錢?
他在這里干了一年,小店生意一直半死不活,可劉掌柜卻揮金如土。
看來這里面大有門道。
困意來襲迷迷糊糊間,突然,外面槍聲四起。
一群土匪襲擊了小鎮,燒房殺人。
趙大武連滾帶爬往外跑,迎面撞上了劉掌柜。
「掌柜的,土匪來了!」
「別慌,給你,拿著從后門走。」劉掌柜遞給他半本破書和一些錢。
說完就扭頭回了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趙大武有些蒙,掌柜的咋回去了?但槍聲很快把他拉回現實。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撒腿就往后門跑。
剛打開門,一根黑漆漆冒著火藥味的槍管就頂住了他的腦袋。
5
為首的土匪竟是那個大漢,他大手一揮說道:「搜!」
趙大武被死死按住頭跪在地上,只能看見他們的腳來回奔走。
「麻哥,沒找到劉掌柜。」一個土匪說道。
「媽的,怎麼向當家的交代呀!」
「要不把這小子帶回去,總比空手強吧!」
麻哥蹲下身薅起趙大武的頭發,冷笑道:「算你倒霉。」
趙大武被帶上了玉華山。
上山的路上,他知道了這伙土匪居然是翻江龍的手下。
翻江龍民間也叫他一眼龍,他是個獨眼,生性殘暴殺人如麻,警察軍隊多次剿匪都沒滅了他,反而被他殺了不少人,他的倚仗就是這山易守難攻。
還有一個原因,傳說他這個人陰氣重妖鬼不敢近身,槍法又極準,百米外一槍就能爆了麻雀腦袋。
土匪們沒遮住趙大武的眼睛,就證明很可能沒想讓他活。
趙大武嚇得褲襠都濕了。
6
山寨內正中央,翻江龍坐在寬大的黑熊皮椅上,垂著獨眼看著下面的人。
「當家的,劉掌柜沒找到,這小子應該和劉掌柜有關系,我就把他抓來了。」麻哥笑嘻嘻地說。
「廢物,埋了。」翻江龍慵懶地一擺手,向后靠著椅背。
「……」
周記者手機忽然響了。她一臉歉意地接起電話。
我喝了口陳皮茶,暫停了故事。
「媽我知道,我上班呢,回去就過生日。嗯好。」掛斷電話后周記者向我道歉示意繼續。
「今天是你生日?」
「是呀!」
「生日快樂。」
「謝謝!」
我看了眼手機道「那我接著講。」
「……」
兩名土匪聽到命令,架著趙大武就往外拖。
他靈機一動,哭喊著:「等等,我是劉掌柜的兒子,要錢,我讓我爹給你們。」
「錢?哼,你會做血陳皮嗎?」
趙大武哪知道血陳皮是什麼,聽都沒聽過。
可現在為了活命只能扯謊了。
「會,我爹教過我。」
「好,你給我做,做好了我饒了你,做不好,活剝了你。
」
7
趙大武關在一間屋子里,地上有一袋子陳皮。
他急得直打轉,啥都不會怎麼做呀?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猛然間,想起了劉掌柜給他的那本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