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武倆腿發軟，勉強走到他身邊。

「跟我一起把女尸搬回去。」

「好、好。」趙大武點頭如搗蒜。

他倆慢慢靠近那口棺材，這時才看清，狗刨和另一個土匪上半身并沒有消失，只是搭進了棺材里，下半身耷拉在外。

但為什麼會死，就不得而知了。

翻江龍沒管那兩具尸體，直接將手電照到女尸臉上。

趙大武看到的剎那，寒氣從腳底爬上脊背。

那女尸沒有腐爛痕跡，臉上長滿了白色絨毛。幾乎蓋住了五官。

她雙眼圓瞪，眼神透過絨毛閃爍著難以名狀的情緒。

翻江龍嘿嘿一笑，輕輕抱起女尸，溫柔的像抱著稀世珍寶一般。

雙目放光，還在女尸毛茸茸的臉上親了一口。

趙大武實在受不了了，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15

回到山寨后，翻江龍迫不及待地背著女尸就往臥房里走，完全不顧趙大武。

原本熱鬧的山寨，現如今卻安靜的可怕。

趙大武意識到這是他逃跑的好機會。

他輕手輕腳地生怕弄出一絲聲響。

按照繪制的地圖找到了下山的路。

一刻不停地跑下了山。

終于重獲自由。

16

走在山野小道上，趙大武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去哪。

想了想決定回到原先的鎮子里。

那個年代正是動亂時期，他一路上小心翼翼風餐露宿，如野鬼一樣飄蕩回了鎮子。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陳皮店。

劉掌柜坐在院門前的太師椅上，咂巴旱煙，吸溜茶水，然后愜意的哼起小曲兒。

趙大武躲在一旁，恨得牙根癢癢。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遭受這些倒霉的事。

夜幕逐漸降臨小鎮。

趙大武翻墻跳進院子。

他要殺了劉掌柜。

17

他走到臥房，撬開窗戶，剛扒住窗框。

忽然間，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拽進了屋子里。

沒反應過來的趙大武，摔了個狗啃泥。

「既然來了，怎麼不走正門呀！」劉掌柜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趙大武大罵他不是人，把自己當成擋箭牌。

劉掌柜聽后沒生氣，反而笑呵呵地倒背雙手，慢悠悠地說：「要不是我，你能活著回來？」

「什麼意思？」

18

原來劉掌柜在和麻哥交易時，就知道了他是土匪。

可交易又不得不繼續。

完成后，他通知了家人從床下的地道逃跑。

他讓趙大武吸引土匪確實有意坑他，但同時也給了他那本書，能不能保命全看他自己了。

「你也不用生氣，你能活著回來，證明你有本事，是個人物，小子想不想繼承我的家業？」

趙大武愣了一下，萬沒想到劉掌柜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怕我宰了你，直接搶你財產？」趙大武試探地問。

「當然不怕，我給你的書，我改過，真正的血陳皮不光要人血，還要搭配一味藥材才能延年益壽。」

「缺少了它，雖然可以強身驅除邪氣，但會損傷內臟，活不了幾年。」劉掌柜點著旱煙深深吸了一口。

趙大武暗罵了一句老狐貍，心里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自從喝了血陳皮后的確身體強壯了許多，可五臟六腑卻隱隱作痛。

19

趙大武成了陳皮店的真正掌柜。

還娶了劉掌柜的女兒當上了倒插門。

劉掌柜每天都會給他泡血陳皮茶。

但從不讓他觀看。

直到劉掌柜死前，才將最后一味藥材，鹿茸粉告訴了他。

趙大武把陳皮店改成了陳皮茶館。

他把茶分成兩種，一種賣給普通客人，另一種賣給有權勢的人。

賺得盆滿缽滿。

店里熱鬧非凡，和客人們閑聊時，一位賣山貨的老者說道：「趙掌柜，你聽說過翻江龍嗎？」

趙大武沏茶的手頓了一下：「聽說過，怎麼了？」

「他死了，死得老慘了。」

「……」

20

在趙大武剛回到鎮子后，軍隊就進山剿匪了，一路暢通無阻。

當搜查到翻江龍臥房時，幾個士兵尖叫著跑了出來。

軍官呵斥了小兵幾句，走進了臥房，他看到翻江龍全身赤裸，肚子像被動物啃食過似的，頭顱不見了。

圍在他身邊橫七豎八躺著八具尸體每一具都或多或少沾染了他的血。

其中一具最引人注目。

那女尸同樣赤裸，臉上長滿了絨毛，肚子圓滾滾的，嘴角還帶著絲絲肉碎。

「……」

周玲

1

結束采訪后，我和趙軍握手告別。

「周記者，這個送給你留個紀念。」趙軍從包里拿出一張很舊的紙。

我疑惑地接過：「這是什麼？」

趙軍笑了笑：「我太爺爺當年逃跑時畫的圖紙。」

我點點頭收進了兜里，說實話，我對這次采訪并不滿意。

按照他的說法得害死多少人？哪有犯罪分子會把自己的罪行主動交代的！

他說得太玄了，能不能播還要主編領導定奪。

我把采訪資料交給主編，他看后大喜。

「小周，這個不錯，你剛才說，他還給你一張當年的地圖，你出差去深挖一下吧，等你回來一起播。」主編輕撫眼鏡說道。

我有些猶豫不想去。

直到聽見主編下面的話，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等你這次出差回來，單獨開個節目你來當主持人，就講此類事件。」

「領導，我一定完成任務。」

2

出人頭地就在眼​​‌​‌‍‌‍‍​‍‌‌‍​‌‌​‍‌‌​‍‌‌‌‍​‍‍‍‍‌​‌​‌‍​‍‌‍‍​‌‍‍‍‍​‌‌‍‌​‍​‌‌‍‍‍​‌‍‍​‌‍‌‌​‍‍‌​‌‍‍‌​‌‌‍‍‍​‌‌‍‍‍​‍‌‌‌‍​‌‌‌‍‍​‍‍‍‌‌​‍‌‌‌‌​‍‍‍‍‌​‍‍‍‌‌​‌‌‍‍‍​‍‍‍‍‌​‍‍‍‍‍​‍‍‌‌‌​‍‍‍‍‌​‌‌‍‍‍​‍‌‌‌‍​‍‌‍‌​‌‌‌‌​‌‍​‍​‌‍‌​‍‍‍​‍‍‍​‍‍​‍‌‌‌‍​‌‍‍​‍‌‌‍​‌‌​‍‌‌​‍‌‌‌‍​‍‌​‍‍‌‌‌​‍‌‍‌​‍‌‌‌‌​‍‌‌​‌‍‍‍​‌‌‍‍‍​‍‍‌‌​‍‍‌‌‌​‌‌‌‌​‍‌‌‌‌​‍‍‍‍‌​‌‌‍‍‍​‌‌‍‍‍​​‌​‌‍前，我興高采烈地唱著歌走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