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凌亂了。
我心想,這些接通的老女人,難道就是眼前的這些骸骨嗎?
隨后,又一個恐怖的念頭冒了出來:骸骨是本體,但那些亡魂,現在都飄出去了。所以才都不在家吧。
就這樣,郭詭生跟所有的老女人都約好了時間,明晚見。
我跟他,急匆匆離開了這小炮樓。
「明晚會發生什麼?」我問他。
「結案,把她們就地正法!」
「咱們這邊呢,都誰來?」我追問。
「咱們倆就夠了。你給我打個下手即可。」郭詭生很淡定。
但我一下子毛了。
他是警督,更懂一些玄乎乎的本領。
所以面對這些亡魂,他不怕那也正常。問題是,我不行啊。
看著郭詭生態度那麼堅決,我也明白,這雷自己是挨定了。
但一瞬間,我又想到了一個人。
「大專家,明晚把周隊也帶上吧。畢竟這案子,他一直想偵破。
「你不說兩個人就夠用嗎?那正好,你跟周隊。
「到時讓他配合你,我給你倆放風放哨就行了。」
我為了把自己擇出去,也生怕周隊別不來啥的,所以嘴甜,又各種建議:
「哥,詭生大哥!你什麼都不要透露,周隊這人啥都不怕,明天隨便找個借口,把他臨時抓壯丁就行,好不好?
「我親哥,我這提議怎麼樣?」
郭詭生哪看不出我心里的小九九,但他咧嘴一笑,點頭贊同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貌似,我又把周隊賣了啊。
甚至弄不好,明天他會被坑得很慘吧。
但不管了……
15
轉天,我曬了一天太陽。
哪也沒去,就躲在我家涼臺上。
我總覺得自己身體虛。
其實一直持續地曬著,這滋味也不好受。
但一想到還得去那鬼地方。
我一咬牙,又給自己翻了個面。
一晃,傍晚。
周隊突然打電話找我。
「喂老同學,郭詭生約咱們,說晚些時候,咱們仨一起出去一趟。」
我很敏感:「你知道具體啥事嗎?」
周隊依舊那麼不屑一顧:
「我沒細問,應該跟你哥案子有關吧。這省里來的貨,事真多。
「你算算,他來幾天了,但每天都不照面。一會跑殯葬街,一會又獨自出去瞎溜達,就他這樣子能破案?呵呵。」
但我聽他這麼吐槽,反倒放下心來。
看來,周隊還不知情。
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主動提出,集合前先請他吃夜宵,而且隨便他說,去哪都行。
「這麼好?」周隊一樂。
其實我多多少少有點愧疚心理。
就說上戰場前,還得喂頓飽飯吧。
所以很快,我倆在一個燒烤店見面了。
「喝點?」點完菜,我故意開了一瓶白的。
「晚上還有事呢,你忘了?」周隊搖頭。
其實我也不是貪杯的酒鬼,只不過,酒這東西,喝一喝也能壯膽啊。
這頓飯下來,我勸了好幾次。
甚至我還很含蓄地提醒過:「老同學,喝點吧,對你好?」
他一臉納悶,最終也依舊滴酒未沾。
但我是二兩小酒下了肚子,那狀態,剛剛好。
16
午夜,我們仨匯合。
本以為,又是啥公交站點呢。
但誰知道,是一個鳥不拉屎的郊區十字路口。
郭詭生還開來一輛警車。
「我說,大專家,咱們接下來去哪?」周隊先問,語氣還是那麼針鋒相對。
但郭詭生默默拿出三瓶飄柔。
「這是啥?」周隊很好奇。
我跟他相反,看著飄柔,心理壓力劇增。
本以為,我們仨又要抹油油了呢。
但這次對象,竟只是警車。
一瞬間,臭氣熏天。
本來周隊捂了捂鼻子,但又立刻的,他像想起什麼一般。
這味道……他流露出稍許驚訝:
「剛子死的那天早晨,他那輛路虎上,也有這怪味。這到底怎麼回事?」
郭詭生沒回答,而我隨便打岔,就把這話翻過去了。
很快,我們上車了。
郭詭生當起了司機。
看樣子,他很輕車熟路,嗖嗖地就開起來。
畢竟他昨天坐公交時,認了路線。
但我就不行了,想起來就郁悶。
一直被蒙著腦袋。
所以現在,我也試著認認路。
警車先是奔向墳場那邊。
然后就跟鬼打墻似的,圍著墳場那座山,一趟一趟地重復繞大圈。
但最終,竟有了一條新路。
郭詭生毫不猶豫,立刻駛了進去。
「奇怪,這條路哪來的?」周隊望著窗外,微微擰起眉頭。
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但我卻松了口氣。
現在的他,已經上了賊船,想下也下不來了。
我掏出手機,也扒拉扒拉周隊。
最主要的,讓他看看我手機的信號。
一丁點都沒有。
然后,又給他看看指南針軟件。
當然了,就現在,這還什麼指南啊。
各種亂轉。
我只知道,面上看,周隊依舊很平靜。
但他腦門上,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溢出了一些汗珠……
17
我本以為,今夜依舊能看到那陰森的小炮樓呢。
誰知道。
到了目的地,最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燈紅酒綠的別墅群。
我愣了。
周隊同樣也好過不到哪去。
他有個小動作,往腰間摸去。
這是想掏槍了。
但他不笨,也一定又意識到,今夜的案子,已經超出常理范疇了。
槍能有用嗎?
因此他郁悶地又把手縮了回來。
我這時也在各種分析。
為啥會這樣?
想必,這都是被那幫老女人用什麼手段,幻化出來的吧。
這麼說,她們都是有道行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