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孩子死了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告訴我孩子安全地回家了嗎?」
面對我的不斷提問,肖鋒終于告訴了我實情:
「根據犯人交代,那天他們本來只想趕緊離開,但你擋住了他們,他們害怕以后被認出來,所以將毒藥灌進了孩子嘴里。」
這個消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我疑惑地問他:
「那為什麼我沒事?」
肖鋒解釋道:「他們正要將你帶走時,我們及時趕到了。孩子被送到醫院洗胃,但還是沒救回來。」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不想讓你有心理負擔,所以沒告訴你實話。」肖鋒又補充一句。
原本,我以為至少能幫一個孩子改變命運。
沒想到錯誤的行為導致了孩子喪命,家人也因此遭到了報復。
肖鋒安慰我說:「你所做的是正確的,后面發生的事情并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在走到警局門口時,肖鋒招手幫我叫了一輛出租車,同時提醒我說:
「那些人販子可能還會對你下手,所以我們在你家附近增派了警力。」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出現,那樣就可以盡快抓住兇手。
哪怕拼個魚死網破,我也希望將他們置于地獄之中。
肖鋒看著我的表情,凝重地說:「相信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
9.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肖鋒每周都會給我做一次心理疏導。
同時我也時刻關注著警方調查的進展。
警方將所有水泥敲碎檢查后,卻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毛發或其他人的痕跡。
那個毛絨鑰匙扣確實屬于被拐孩子的,孩子的父母稱當時情況混亂,沒有注意到鑰匙扣是何時丟失的。
警方根據我提供的信息,畫出了公交車嫌疑人的肖像,并發布了全國通緝。
然而到目前為止,還未能收到任何消息。
這段時間以來,我開始出現了嚴重的失眠情況。
晚上短暫的睡眠也常常會夢到自己抓到兇手的場景。
不過,等到我醒來之后,卻發現這只是一場空歡喜,痛苦依舊。
我開始四處閑逛,不再待在家里。
肖鋒一開始很擔心我的狀況,不贊成我自己尋找兇手。
但是,我迫切地想要找到他們,不肯聽從勸阻。
最終,肖鋒只好換了便衣,陪著我一起尋找。
我們在城市里轉悠,坐著不同線路的公交車,還會在公園和幼兒園前徘徊,試圖找到那伙人販子。
我希望再次碰到那伙人販子,也許只要能夠抓到其中一個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殺害我家人的兇手。
這天,我到市里第一幼兒園等待孩子們放學,并查看周邊是否有可疑人員。
肖鋒拿著一袋包子也跟了過來。
「先吃點吧。」他把包子遞到了我的面前。
長時間吃冷食,讓我的胃對熱氣騰騰的包子有些不適應。
我咬著包子,視線一直注視著馬路對面等待孩子放學的家長們。
也許其中就有一個偽裝成家長的人販子,我這樣想著。
肖鋒看著憔悴的我,不忍心道:
「我們警察正在大力抓捕那伙人販子,你不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但我不想再回那個家,必須讓自己有事情做,否則就會想到家人慘死的畫面。
「叮鈴鈴 ~」一聲下課鈴聲傳來,幼兒園的孩子們都涌向校門口。
我把包子扔到一邊,仔細觀察是否有落單或無人接送的孩子。
肖鋒跟了過來,調侃道:「你這樣真像一個人販子,看著孩子的眼神都冒綠光。」
他這個笑話讓我很反感,我沒有搭理他,依舊看著面前的家長們陸續接走自己的孩子。
學校門口的家長與孩子越來越少,但有一個孩子站在校門口不斷張望。
旁邊面包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穿著打扮很時髦,手里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她走到落單孩子的面前說了幾句話,雖然孩子表現出為難的神態,但還是跟著女子走向了那輛面包車。
「那個。」我指著女人和孩子告訴肖鋒,「她看起來很不對勁。」
肖鋒對我一向很信任,也許是因為他是學心理學的,總能和別人共情。
「你在這里等著,我先去看一看」說著,肖鋒就走向了馬路對過的面包車。
我在原地看著肖鋒走過去叫住了女人,交談了幾句,又蹲下和孩子說了一些話。
他回過身來,沖我搖了搖頭。
可能真是我多疑了,這段時間我已經把好幾個家長當成人販子了。
就在我想要重新坐下的時候,面包車里突然沖出來一個男人。
手持棍子,對著肖鋒的頭部就直接砸了下去。
我驚慌地避開車輛,奮力朝馬路對面跑去。
看到那名男子正試圖把肖鋒拖進面包車里。
我剛要喊叫出聲,突然一股猛烈的力量襲來,我頓時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10.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頭上被人套了一層布,手腳也被繩子捆得生疼。
搖晃的感覺則表明我正在那輛面包車上。
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車上的人察覺我醒來,將我再次打暈。
不知道他們會將我帶去哪里,也聽不到孩子的哭聲,而肖鋒是否在我的身旁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