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間,我感覺車停了下來,車門「砰」的一聲,接著感覺到有人扛起我。
我聽到有人在對話:
「大劉,怎麼綁了個小的,還送了兩個大的?」
「別提了,我正要把孩子拉上車,這兩人就沖過來了,我怕生事就給敲暈了。」
「這娘們身材不錯,也能賣個好價錢!」
我感覺自己被重重地扔到了地上,接著一件重物也壓在了我的身上,頭上的布也被取走。
我聽到關門聲,等到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后,偷偷地睜開了眼睛。
肖鋒躺在我的身上,雙腳和我一樣被反綁著。頭上還不斷地往外滲著血。
我試圖晃動他的身體,希望能把他搖醒:
「肖鋒,醒醒。」
肖鋒慢慢睜開了眼睛,好像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都很不清醒。
「咱們這是在哪?」肖鋒開口問道。
我回答他:「我們被打暈了,現在不知道被關在哪里。」
肖鋒坐起來,身子趔趄了一下,開始環顧四周。
我們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里,周圍除了墻壁沒有任何東西。
肖鋒使勁扭動手腕,發現繩子綁得異常緊,我們甚至無法自己站起來。
「你看看手機還在嗎?」肖鋒小聲地問我。
我學著肖鋒的樣子,將身體兩側向地上壓了一下,搖頭回答道:「沒有。」
我們的手機都不在身上。
正在我們苦苦尋找脫困之策時,門外傳來聲響,幾個手拿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呦,大劉,這兩人醒了。」
我抬頭看著這幾個男人,說話的那個男人身穿外賣服,長得尖嘴猴腮,聽聲音就是我們剛被帶過來時對話的男人。
還有一個就是面包車上被叫「大劉」
的男人,另一個則從來沒見過。
那個叫大劉的男人問道:
「你們和那個孩子什麼關系?為什麼突然跑過來?」
我剛要開口斥責他們的行為,肖鋒沖我使了個眼色,在一旁趕忙回答道:
「各位大哥,我是那孩子的姨夫,這是我的老婆,我們來接孩子回家,就看到你們要帶他走。」
我連忙在旁邊附和。
尖嘴猴腮的男人詢問另一個男人:
「大哥,我們是把他們做掉還是賣了?」
大劉出聲打斷說:「大哥,我好不容易綁來的,最近條子查得嚴,我們已經很久沒開張了!」
被叫作大哥的男人掃視了一下我和肖鋒:
「他們長得還不錯,老實的話就賣了吧!」
11.
我和肖鋒被綁了兩天,這期間只有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來送過食物。
只有在吃飯和上廁所的時候,他們才會松開我們的綁繩,此外再也沒有見到其他人。
我不知道這些綁架者和之前那個公交車上的男子是不是同一伙兒。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差,我可以隱約聽到一些兒童的哭聲和汽車駛離的聲音。
也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經注意到我和肖鋒的失蹤。
我們所吃的食物很難入口,但肖鋒卻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斷勸我說:
「多吃一點,不然沒有力氣逃出去。」
我實在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咀嚼了幾口。
肖鋒湊過來說:
「經過這幾天上廁所的時間,我查看了一下地形,這里可能是郊外的廢舊工廠,那些孩子都被關在其他屋子里。」
「從外面汽車聲的差異來看,我們被困的地方不僅人數眾多,而且他們可能有不止一個藏身點。
」
我很好奇肖鋒是如何判斷出這一點的。
他解釋說:
「我們來的時候被捂住眼睛,但這兩天出去和回來的汽車數量和引擎聲不同。」
「我們想辦法跑出去報警。」我激動地說。
肖鋒搖了搖頭,用力抬起手臂晃了晃:
「他們的看管太嚴了,而且我們沒有辦法自己解開繩子。」
我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再等等,這些孩子都在這里,他們肯定著急要出手的。」肖鋒說道。
我和肖鋒這段時間盡量表現得很聽話,以便放松他們的警惕。
到了晚上,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汽車開過來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們湊近門口,可以聽到外面很多人在說話:
「大劉被條子抓了,這不能待了,快把所有肉票都帶走。」
隨后,一個男人進來,將麻袋套在我們頭上,解開了我們腳上的繩子,并把我們推了出去。
麻袋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只能看到自己的雙腳。
周圍孩子的哭聲不斷放大,還有碰撞的聲音。
「等等,這里怎麼還有兩個大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在嘈雜的環境中聽不真切,但感覺很耳熟。
「老大,這兩個人是順便綁過來的,大哥說一起賣了。」抓著我肩膀的男人回答道。
一雙皮鞋站在了我的面前,隨后,頭上的麻袋就被扯了下來。
「是你!」
旁邊的車燈照得我眼睛睜不開,等我適應了燈光的強度,望過去,瞬間就認出了這個人。
我不由得就沖了上去:
「是你,就是你殺了我全家,我殺了你。」
站在面前說話的男人,正是那天在公交車上的大哥。
他看我撲了上來,抬腿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被狠狠踹倒在地。
他笑了起來:「你全家都死啦!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代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