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檢報告的細節讓人不寒而栗,我和趙胖再次陷入了沉思。
死者頭部有一處致命傷,初步判斷為鈍器所致,傷口重且深,導致顱骨破裂,腦組織外溢,為致死原因。
提取死者心血、胃內容物進行毒物檢驗,未檢出常見毒物成分。
死者臉部多處被匕首類銳器劃傷,傷口縱橫交錯,部分傷口深達骨質,傷口邊緣整齊,無生活反應,判斷為死后劃傷。
后背發現兩道明顯的凹痕,平行且間距均勻,凹痕處皮膚無破損,但有明顯壓迫痕跡,判斷為死后形成。
為什麼兇手要在她死后劃傷她的臉部?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恨意,才能讓一個人在殺死對方后仍不滿足,還要進一步傷害她的尸體?
「在死后將臉劃爛,一定是帶有恨意的,不是情殺就是仇殺。」我喃喃自語。
最讓我不解的,是她后背上那兩道明顯的凹痕,它們平行而整齊,仿佛是什麼工具留下的印記。
「趙胖,你看這兩道凹痕,」我指著報告上的照片說,「平行且整齊,顯然是人為造成的。」
趙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會不會是繩子或者帶子,用來捆綁尸體的時候勒出的痕跡?」
我卻搖了搖頭:「繩子或者帶子勒出的痕跡通常會是環形的,不太可能是這種平行的直線。」
我努力回想著案發現場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到與這兩道凹痕相匹配的線索。
就在這時,趙胖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了,商場運貨不是有板車嗎?如果兇手是用板車運送尸體,那麼尸體的重量壓在板車的邊緣,很可能會形成這樣的壓痕了。
」
我笑著拍了趙胖的后背:「行呀,我給現場的同事打電話,讓他們采集一下商場運貨的板車,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生物信息。」
「我給那個王經理打個電話,問一下都有誰能接觸到板車。」說著他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趙胖走到一邊給王經理打電話,物證科的同事過來匯報,從尸體懷里找到的計時器,是商場內工作使用的,但是被人為調成了倒計時模式,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紋。
死者倒計時跨年?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個計時器,或許就是解開這起案件關鍵之謎的重要線索。
正當我沉浸在思緒中時,趙胖興沖沖地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發現的喜悅。
「商場里有很多輛板車,」他氣喘吁吁地說道,「現場同事在其中一輛上提取到了死者的 DNA!」
「而且,」趙胖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那些板車平時都是上著鐵鏈鎖的,只有庫房的郝澤有鑰匙。」
「郝澤?」我皺起眉頭,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不就是今天倒休的庫房員工嗎?」
我迅速站起身,拿起外套和車鑰匙:「立即提審郝澤。」
05
我將郝澤帶到了警局的一間審訊室,趙胖坐在我的旁邊,準備一同面對這個關鍵的嫌疑人。
郝澤的臉色蒼白,神情緊張。
「郝澤,請你詳細告訴我們,你昨天的行程安排。」我語氣平靜地問道。
他咽了口唾沫,開始回憶:「昨天我一直在庫房工作,負責整理貨物。中午吃完飯后,我回到庫房繼續工作,直到下班才離開。
」
我微微皺眉,繼續追問:「監控顯示你下午 2 點到 4 點不在庫房,你去哪了?」
郝澤說:「老在庫房待著太悶了,我出去溜達了一圈。」
我轉向下一個關鍵問題:「那請你解釋一下,你和韓璨是什麼關系?」
郝澤的身體微微一僵,他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我和韓璨只是同事關系,沒有其他聯系。」
趙胖冷笑一聲,拿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我們調查過你們的通話記錄,發現你們之間有過頻繁的交流,遠遠超出了普通同事的范疇。你還想繼續撒謊嗎?」
郝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坦白了自己一直追求韓璨的事實,但堅稱韓璨一直沒有同意。
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嚴厲:「既然韓璨一直不同意,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甚至要殺害她?」
郝澤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殺她!」
趙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我們已經在板車上提取到了韓璨的 DNA!那輛板車只有你有鑰匙!你還想抵賴到什麼時候!」
郝澤的身體顫抖著,他似乎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板車上為什麼會有她的 DNA。那輛板車平時都是鎖在倉庫里的,鑰匙也在我身上。」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難道我們真的誤會了他?但趙胖卻不信他的解釋,繼續施加壓力。
「郝澤,你以為我們會輕易相信你的鬼話嗎?」趙胖厲聲說道,「有人看到韓璨經常和別的男同事在倉庫休息室里幾個小時都沒出來,生活不檢點。
你是不是因為嫉妒和憤怒而殺了她?」
郝澤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