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個房間里跑來跑去,感覺就像是跑不到頭兒,都快急死了。而且那個房間特別的冷,又冷又潮。
那又冷又潮的感覺,粘乎乎的貼在胳膊上,鄰居都浸入到心肺和骨頭里頭去了,特別的不舒服。后來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雖然聽到了那個人的叫喊,可不知道那個人是在哪里叫他的。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受到那房間的一個方向傳來了一陣暖熱,他就往那個熱烘烘的地方跑。跑著跑著,忽然看到了一道光亮。誰知道,到這道光亮跟前,才發現是道門。推開這道門,他突然掉了下去。
在往下掉的過程當中,他忽然就清醒過來了,這感覺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沈紅旗確實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好了之后,他依然有些恍恍惚惚的,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這才變得跟正常人一樣。
在那一個月之中,沈紅旗的反應似乎慢了兩拍兒。你喊他一聲,他過了好幾秒才能答應你。
而且那一個月的之中,沈紅旗的眼神一直都屬于呆滯的狀態。看什麼東西一直就盯著看,眼睛都不會眨巴一下,那情況,看著有些滲人。
我太爺爺說,幸虧這沈紅旗就被上身上了兩天,要是再多上兩天,這沈紅旗就算能被治好,這腦袋瓜子也算是被傷透了。按照現代醫學的說法,就是永久性的腦損傷。
治好沈紅旗的第二天,陳校長又來找我太爺爺。
陳校長跟我太爺爺說,學校里出事兒了。
我太爺爺問,出什麼事了?
陳校長說,少了兩個村民。
我太爺爺一到地方,就知道這兩個人指定是兇多吉少了。
我太爺離開之后,工人和村民冒著雨把屋頂拆了,墻頭也被拆掉了一部分。現在楊老師的那間宿舍屋頂也沒了,楊老師和這間宿舍之間的墻壁已經被拆了半截,再拆一會兒就能拆到那個蘑菇頭這里了。
我太爺爺問工人拆這麼些干嘛?工人說道,他們覺得這個蘑菇頭在這里挺滲人的,準備把這個蘑菇頭除掉,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拿個鐵锨把蘑菇頭鏟掉,剛鏟一會兒,那蘑菇頭自己晃晃悠悠的又長了出來。
如此反復,這一夜工人鏟了蘑菇頭三四回,這蘑菇頭晃晃悠悠自己長出來三四回。這群工人有點害怕了,就決定把墻壁直接拆了,讓蘑菇頭沒有生長的地方。可是還沒來得及把這墻壁拆完,就發現人沒了。
我太爺爺問,最新發現人沒的是誰?工人說的是村長。我太爺爺把村長叫過來,問道,這人你是怎麼發現沒的?
村長恭恭敬敬的跟我太爺爺說道,昨天不是商量怎麼能分財寶的事嘛,這沒的兩個人一個是二隊的隊長,一個是五隊的隊長,開會的時候這兩個隊長是必須參加的。早上的時候,我還想再開一次會,可是一找,這兩人沒影兒了。我還以為這倆人在家還沒起呢,就讓人去喊。可人到了家里一喊,倆人媳婦兒都說,昨天晚上就沒回來。
我太爺爺問,是不是這倆人揣著東西跑了?村長說,不可能跑,這倆人要跑早就跑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我太爺爺說,行,我給你找找吧,能找著就找著,找不著也沒有辦法,到時候你不要怨我。村長給我太爺爺遞上一根煙說,哪能怨你呢,昨天我們這麼對待您,您老還能來幫忙,我已經挺感激不盡了的。
村長說完這話,我太爺爺沒接他茬兒。村長鬧的還挺尷尬。
我太爺爺拄著小棍繞著那坑走了一圈,因為昨天下雨也沒發現有什麼痕跡。我太爺爺說,你們去他家里,給我找來他平常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裳也行,吃飯用過的碗也行,反正給我找一個物件來。
村長應了我太爺爺的話,讓人去拿倆人用過的東西。那人去了沒多時候,這倆人用過的物件全給拿來了,都是穿過的衣裳。我太爺爺把那兩件放到坑邊兒,用手指頭蘸了些唾沫在衣服上寫寫畫畫兒一圈兒。嘴里叨叨咕咕,叨咕了好久。
你別說還挺奇怪,我太爺爺叨咕之后,這兩件衣服就跟活了一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就跟喝醉酒的人一樣。這兩件衣服在坑邊兒搖搖晃晃地走,走到宿舍的墻角邊兒停住,咕咚趴倒在地,我太爺爺說,壞了。
我太爺爺跟村長說,行了,往下挖吧。
幾個工人拿著鐵鍬吭哧吭哧干了起來,挖了不過一米左右,一個工人鐵鍬往下一鏟,覺得鏟到一個什麼東西軟綿綿的。工人說道,這底下這東西不對勁兒。
幾個人繞著工人鏟到的那個地方開挖,沒多大功夫挖出來兩具尸體,正是那二隊隊長和五隊隊長。
兩個隊長的媳婦兒,知道了老公的死訊,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趴在尸體上哭得沒個人樣兒。
村長一看發生這種情況,就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了,拉著我太爺爺問,下一步要怎麼辦?我太爺爺沒想到事情能夠發展到這種地步,非常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