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道士,啥都不會的那種。
遇上了阿飄第一反應就是跑,沒有跑掉。
那就慫吧,我直接一個跪地大禮:「好飄莫動手,有事兒好商量!」
阿飄直接爆體而亡。
師父說:「你本體是天上大領導的近侍,它受不住造化撐爆了。」
我???
憑此身份,度鬼萬千!
1
都說道士有五門功課,那就是說學逗唱跳,不對,是山醫命相卜。
可惜我一個都不會,師父當初收我的時候說我是天上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可惜,我除了吃喝睡,啥都不行。
那天,師父用了毒計。
趁我睡覺的工夫,他把我抬出了觀外。
我被凍醒的時候,身邊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為師算了一卦,是時候去找你的師娘了,你就自己安身立命吧。」
這老……不行,我要持戒。
你都六十多歲的人了,突然說要找媳婦兒?還趁我睡覺把我抬走?我是那種不懂得輕重緩急的人嗎?
我還真是。
一番激烈交流過后,師父把逐出師門(永久)改為逐出師門(七天)。
「師父,你不會想我嗎?」
「為師我想清凈兩天,你走得越遠越好。」
我答應了,作為交換我敲詐了一大筆款項。
我在師父一句句孽徒聲里歡天喜地地走了,好久才回過神。
不對啊,這錢不是我掙的嗎?
2
我雖然專業技能不大行,但謀生技能倒還不差。
我把它歸功于我讀過書,上過大學。
無論是編撰程序、電子誦經、賽博驅鬼,還是符咒批發、桃花驅財,我樣樣在行。
編程師父他自然是不會的,就說符咒,師父一日里最多畫符十幾張,然后就眼冒金星,頭昏眼花。
按他的話來說:「這是要行炁的,一般人畫哪有效果? 」
可我一天天像批發似的照葫蘆畫瓢,幾十近百張的往外出,效果也沒比他差多少。
我想吐槽,師父你不行。
想了好久,沒敢。
我制作批發,師父技術背書,這個只有兩人的小道觀被我們整得紅紅火火。
怎麼想怎麼覺得還是家里好,不過我又答應了師父,非走不可。
「要不我還是在山下找個酒店擺七天吧。」
我正想著,陡然一陣陰風飄過,三清門下歷練多時,我知道,有阿飄來找我了。
躊躇了不到一秒,突然反應過來——好事兒啊!
有鬼怪為禍世間,還專門找我這個道士,那老頭子你管不管?
七天都不用逃了,現在就回去,被窩里或許還有熱乎氣呢!
左手靈官訣,口中祈請咒,步子不許不急地往山上走。
雖然沒啥用,但是我裝得像。
阿飄也是看人的,你慫它就欺負你,你硬它就軟。
我這都開始搖人了,一般識相的小飄早就潤了。
但陰風越來越近,我甚至感覺到寒氣凝成實質在我后頸上舔。
這家伙不識相。
頭皮發麻,我家門口啥時候來這麼硬的茬兒了?
我拔腿就往山上跑,口中稱誦十字天經,呼叫超級大領導!
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3
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雷部正神,專司斬邪滅精之事。
祂曾立下宏愿,世間萬物逢遇不平事皆可稱頌祂名,是個無論道士凡人都照顧的好領導,所以哪怕大家晚上走夜路害怕,還是去一些陰氣較重的地方都可以持誦,包管用;如果不管用,那就得自問是不是最近做了啥虧心事了。
領導名諱起了作用,寒氣消失,我趁著機會往后瞅了一眼,正好和那個灰白的人形虛影對上了眼。
心里咯噔一下。
為啥我能看見他?我不是沒開天眼通嘛?這精怪這麼猛,凡人都能看得見?
領導名諱也只是讓她稍稍停了一下,阿飄飛得比我跑得快,直接在我面前一個急停。
不寬的山路被它完全攔住。
好家伙!堵家是吧!既然你要動手,我就隨了你的愿!
我直接一個跪地大拜:「好飄莫動手,有事兒好商量!」
心中狂念,領導們莫怪我,我只是緩兵之計,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是飄也一樣。
一般來說凡人是看不到飄的,如果能看到飄無非就兩種情況。
第一,你們有緣分未解,誰欠誰還,兩個人好生商量就完事兒了。
第二,阿飄是壞家伙,有事兒沒事兒要來整你,但是這種情況下,領導們看見不會不管,而且阿飄讓我們難受大多是倒霉頭暈,但他們被逮到就要受比十大酷刑還酷刑的酷刑,所以這類飄極少。
我剛剛明明已經叫過領導,看來是第一種。
心思稍定,我抬頭打算找阿飄談談,卻只見得她的身子膨脹的越來越大。
「砰」的一聲,阿飄氣球一樣爆開。
隨著爆裂聲的,還有嬌嬌柔柔的一句話:「別。」
我:???
4
我卡在半山腰,身子動不了,最后還是師父把我接回觀里的。
主要原因不在阿飄,是自己跑路的時候腿抽了筋,我蹲在地上嚎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著裝正式、準備下山的師父。
道觀里,我一把鼻涕一把淚。
「師父,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才剛出門,就被一個阿飄撞上了,它還要害我,我這都傷成這樣了,這游歷我是去不了了,我得安心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