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之后,我立馬申請調取了鄭玉家附近的攝像監控。
所幸的是,他們家附近的公共監控錄像能夠看到最近兩個禮拜的回放。
從監控中,我們看到鄭明那天的穿著,正是去王立火鍋店的那一套,完全一致。
11
我又重新提審了王立,并談到了鄭明的事。
我拿著監控指給他看。
「雖然戴著口罩和帽子,你一開始就知道是你兒子鄭明吧?」
王立眼神躲閃,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和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他。
「為什麼上次要隱瞞?」我準備詐他一把,「你為了給女兒報仇,和鄭明合謀,利用他和周薇以及幾個女生的關系,把她們幾個騙到你的店內下毒?」
「不!不!下毒的只有我一個人,小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順便幫我忙,把她們四個引到店里來,他還小,沒有下毒害人,根本不清楚我當初要做什麼。」
「是嗎?」我無法相信,如果周薇幾個人合伙欺負了王思雅,捅了那麼大簍子,會沒告訴自己的男朋友鄭明?
「是的,因為他一直當我是他唯一的父親,小明很懂事,我要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當?他……鄭明不是你親生兒子?」
「不是,小明之前的父親也姓王,鄭玉以前也是離異后和我在一起的,但小明和我的關系一直很不錯。」
原來王立和鄭玉在一起之前,就是重組家庭。
「那王思雅的母親呢?」
「她……已經死了,把思雅接回來的那一年,就癌癥去世了,之前那些年為了給她籌錢治病,我不得不選擇和鄭玉在一起,因為她有錢。」
王立告訴我們,王思雅的母親是他同村的姑娘,兩人其實很早就認識,并確認了戀人關系。
兩人后來有了王思雅,但兩人一直沒有到民政局辦結婚證。
但王思雅母親有一次因為身體不適住院時,檢測出患了癌癥。
這對他們一家人無疑是晴天霹靂。
治療癌癥,要花很多錢。
還有撫養思雅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為此他們連婚禮流程都沒走。
靠著僅有的家底和微薄的打工收入,根本無法支撐整個家庭繼續走下去。
王立長年在一家酒店做管理,認識了鄭玉。
他知道,鄭玉家有錢,也很喜歡他,只要他開口,鄭玉就愿意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想了一個很雞賊的辦法:利用鄭玉的關系,偷偷拿錢給王思雅母親治病。
當然,鄭玉那時候根本不知道王立早就和王思雅母親在一起,并且生了王思雅。
所以他對鄭玉各種花言巧語,糖衣炮彈,營造一種很愛鄭玉的假象,只為了從她手里搞到錢。
可惜思雅的母親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王立覺得沒必要再瞞下去了,于是硬著頭皮把思雅接了回來,和鄭玉小明一起住。
這對鄭玉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這麼多年,自己卻一直被王立蒙在鼓里。
丈夫多年的欺騙,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無法接受。
對鄭玉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段失敗的婚姻了。
為此鄭玉幾度崩潰,最終與王立離婚。
離婚后的王立靠著經營那家不大的火鍋店,日子過得并不舒暢。
他一心只求王思雅努力讀書,別的一切都不重要,包括王思雅的學校遭遇和心理健康。
在他看來,讀書出去,未來就會變好。
「我對不起小明,連為思雅報仇都還要找他幫忙,一切錯,都是由我而起的,請你不要找小明和他母親麻煩了。」
「我倒覺得,你一開始就對不起思雅和她母親。還有,你怎麼知道鄭明幫你的真正想法是什麼。」
「他……他能有什麼想法?」
怕他接受不了,我沒告訴他我的猜測。
那就是王思雅在學校遭受周薇她們的霸凌,估計和鄭明有很大關系。
四個女生扒光王思雅的衣服事件,以及后來被周薇她們扔到小黑屋遭許雷強暴,很可能有他在背后摻和。
是的,在背后,所以王思雅可能根本不知道那四個女生霸凌她的真正原因。
這一點,在她自殺那天晚上的日記本里,也絲毫未提鄭明。
他沒殺王思雅,但王思雅卻因他而死。
為了掩蓋真相,他假意與王立合作,利用王立除掉那四個女生,然后打親情牌讓王立主動自首,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責。
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
看著王立和鄭玉這個早已破碎的家庭,我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一個對教育分數有著變態的理念,卻不關心自己女兒的生活情況。
另一個只關注物質上的滿足欲望,但對兒子的精神健康毫不在意。
12
一切來得太快。
就在我們調取監控分析和審問王立的時間段里,鄭明去了一家醫院。
我們重新審問完王立后,確定要把鄭明帶回審問時,負責跟蹤他的同事告訴了我鄭明的去向。
「他現在走到了哪?」
「他進了周薇住院的醫院,路上還買了鮮花和水果,應該是去看望她的。
」
「不好,你們趕緊把他帶回來,我怕他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