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干脆悄悄地把錢嬌媚弄成你妻子的替身，替她被撞死。」

「一旦死者身份曝出來不是葉麗雅，就實現了你一箭三雕的目的。」

「首先，錢嬌媚是害你落入圈套的始作俑者，殺了她可解你心頭之恨；其次，張德彪不敢向你逼債，可以說算是免除了 120 萬的債務；其三就是保護了你的妻子，不會被騷擾。」

「我說得對不？別急著否認。錢嬌媚那臺 XX 牌紅色轎車已經開了一年了，而你妻子名下那臺一模一樣的車在事發之前才買來不到一個月，當時去買車辦手續的就是你徐明。」

「事發那晚 24 點左右，你就在幸福派小區，偷偷地幫錢嬌媚的車換上和你妻子一樣的車牌。」

「然后你打電話哄騙錢嬌媚去你家，因為從幸福派去你家，經過人民醫院，走開福大道是最近最通暢的路線。」

「事實證明，你的謀劃非常成功。明明是一個謀殺案，從顯露出來的證據來看，卻只能被認定為一起交通意外致死案。」

「失手打死張德彪，從現有的證據看，對你很有利，這簡直跟交通意外致死案如出一轍，一脈相承。」

我笑了：「警官，你的推理真的太棒了。堪稱一部絕妙的懸疑電影。我太喜歡了。」

「在你的故事中，我和張德彪是同伙，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我沒必要冒著巨大風險弄死張德彪吧？反正他不會舉報我，我也不會舉報他。」

「因為魏強死了，張德彪算是唯二的知情者，他要是死了，你就徹底安全了。」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要知道張德彪身高體壯，戰斗力強悍，又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帶，心狠手辣。

我還主動去招惹他，豈不是自尋死路？說實話那天差點就被打死了，事后我特別后悔，干嗎要激怒他，忍一忍就過去了。」

警官眉頭緊鎖，微瞇著眼睛，思索起來。

我笑道：「所以故事就是故事，警官，我特別喜歡你的故事。」

8

一周后，我的案子正式開庭。

站在被告席上，我看到旁聽席滿滿當當，座無虛席，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生怕錯過關鍵處。

看樣子老同學的宣傳工作非常到位。

案子的判決也正如我所期望的，我是正當防衛，被判無罪，當庭釋放。

當我走出法院，好大一群人圍過來，各種長槍短炮對準我，「咔咔咔」響個不停。

都問我有什麼感想。

我朗聲說：「法律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

「……」

9

半年后的一天，我剛從疾控中心出來，突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叫我。

「徐明？」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主辦我案子的警官，他和另一個警官押著戴手銬的嫌犯往疾控中心大門里走去。

「你好，警官，這是辦案子呢？」

「是啊，你呢，在這里干啥？」

「我拿點藥。那個，警官，我家人還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哈。」

「行，再見！」

「警官，再見！」

當我走出幾十米遠，再回頭看時，發現警官正愣愣地看向我這邊。

我不再回頭，迅速離開。

我明白警官終于想通了，為什麼借款合同和欠條這麼關鍵的證據找不到，的確如他當初所猜想的，張德彪還給我了。

因為我給他看了一張報告單，我染上了 HIV，俗稱艾滋病毒，生不如死。

他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自首，和他同歸于盡。

我說：「我怕哪天病死了，你又拿著條子和合同去找我老婆的麻煩。

」

所以，他就還給我了。

然后沒多久，我就設計反殺了他。

我知道自己真槍實彈干不過他，所以前面是真實演出，被他虐個半死。

后面我把玻璃茶缸里的茶潑到他臉上，其實茶缸里只有一小部分水，大部分是乙醚。

他吸入乙醚后，幾秒鐘就會變得昏昏沉沉，所以我拿玻璃茶缸砸他腦袋上，他后面沒能及時躲避，仿佛被我砸蒙了一樣。

乙醚的沸點是 34.5℃，在常溫下揮發極快，所以我的茶缸有一個密封性很好的硅膠蓋子。

打死張德彪后，我馬上打開空調，室外只有 3-4℃，包間內卻很快溫暖如春。

當我報警之后，順手打開所有窗戶，室外的新鮮空氣進來，室內的污濁空氣飄出去。

了無痕。

番外篇

1

犯罪是最后一條路，不到萬不得已，誰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2

錢叔得了癌癥，把我叫到床前。

「小明，我和你父親一世兄弟，情同手足，只可惜他英年早逝，沒能享受半分繁華。你和嬌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希望我死后，你看在叔叔這些年沒有虧待你的份上，麻煩你照顧她一二。」

錢叔叔去世一個多月后的某天，錢嬌媚打電話給我，我來到她家。

她歪躺在沙發上，喝了不少酒。

我問她：「你怎麼了？大白天喝這麼多酒。」

她說：「我離婚了。爸爸也走了。我只剩下你了！」

「你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離婚了？」

「好個屁，我們一直各過各的。他娶我，還不是看中我爸的實力……現在爸爸走了，公司也倒閉了，他公司資金鏈也斷了，自身難保，哪里還過得下去……」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我也無語，不知道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