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佳慧神情木然，證詞和許印講的大差不差，除了視角不一樣，沒有其他區別。

「當時你叔叔穿的什麼衣服？」

「黑色雨衣。」

「你父親當時在哪里？」

「在床上坐著。」

這段證詞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我總覺得有一絲奇怪的扭曲感，總感覺有些奇怪。

「你是住校生。」

我突然反應過來這段話的誤區，從開始就有問題了！

她一個住校生，沒到回家的時間，她為什麼會在家？

「...什麼？」

「我說，你是住校生，沒什麼事情你是不能回家的，你親口說的，而案發當天你不應該在家。」

「我...我回家取些東西還不行嗎？」

不對，太清晰了！

我的眉頭緊皺，這不是一個 15 歲女孩在目睹了殺人現場后能說出的話。

恰恰是因為每一個事情她都能記住細節，我反而更覺得不對勁。

「許印是你的父親。」

「...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不然他為什麼會替你頂罪？」

一瞬間，我在許佳慧的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41.許印的證詞

「頂罪？你說頂罪就頂罪了？」

「先別急著否認。」

我停頓了一下。

「你是否在犯罪現場看到許佳慧了？」

「...有。」

「在哪里？」

「衣柜。」

「她當時在做什麼？」

「她暈過去了。」

「可是你女兒的證詞卻是她殺了他的父親。」

我決定詐一下許印。

「不可能。」

許印猛地抬了頭，目光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

「那請你再還原一下當時的現場，請仔細說明。」

「我們的恩怨就不說了...我提前從王哥那里走，就是為了去殺許光。我推開門看到了許光坐在床上，看來是喝多的，所以我用提前準備好的袋子把許光的頭包裹了起來，然后用鐵棍砸了下去，隨后聽到衣柜有響聲，我打開衣柜發現許佳慧躲在衣柜里面，孩子是無辜的，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處理了許光的尸體。

」

「你是警校生對吧？」

「你為什麼又扯到這上面了？」

「入獄原因是誤殺當地混混？」

「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印！」

我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直視許印。

「你在檔案中，警校的排名靠前，老師給你的評語是聰明，上進，正義感十足，我不相信你會殺人！」

「那都是過去了，事實是我殺了人。」

許印低下頭。

「你覺得許佳慧會記得你的好麼？你會繼續坐牢，甚至在牢里面等死，等她長大，她會忘記你。」

「我無所謂。」

「許佳慧 15 歲殺了人！」

看著許印那窩囊的摸樣，我心里掀起了一股無名火。

「你覺得你包庇她是在幫助她？她 15 歲殺了人，還能平靜的不漏破綻，你覺得她長大會變成什麼樣？」

沒來由的，許印想起當時許佳慧的眼神，顫抖了一下。

「這是我的以父之名。」

42.許印

今天王哥請客喝酒。

飯桌上我喝了好多，借著酒勁兒，我又和許光談了一下許佳慧的所屬問題。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百般阻撓我和佳慧的相認。

飯吃的很不愉快，許光中途就走了。

我也沒有心情再喝下去了。

我要趁著今天，把佳慧奪回來！

43.

這破門跟鬼叫一樣，許光應該在家吧？

這許光，喝兩個酒喝的不省人事了，居然能躺在地上。

想著把許光攙到床上，但他渾身癱軟的不像話。

怎麼回事？

我摸了摸許光的身體，怎麼有些涼？

鼻息...

我猛的收回了手，嚇了一跳。

許光死了！

我聽到了衣柜傳來了人微弱的呼吸聲。

衣柜有人！

打開衣柜，佳慧正拿著杯和農藥，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著我。

44.

「佳慧，你給許光喝了農藥？」

此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見佳慧點頭后，我呼吸一滯。

怎麼辦？許光死了，警察總會調查的，牢里面的滋味我太明白了，我不想我女兒坐牢！

「叔叔，不會有人發現父親不見的。」

「父親他人緣不好，還沒有工作，他就算很久沒人見到，大家也只會想到他是去哪里鬼混了，而不是想到他死了。」

佳慧站在我旁邊，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

我的內心在滴血。

許光啊, 許光。

你究竟對我的女兒做了什麼！

一個 15 歲的小女孩，能殺完人后這麼平靜的說出惡魔般的語言。

佳慧不怕，爸爸在, 爸爸不會讓你坐牢的。

「佳慧, 你聽我說, 你只是回家取東西，然后看到我拿著鐵棍走進來, 害怕躲進了衣柜里，你父親是我殺的...」

「你來重復一遍！」

45.

女混混是吧？

不學好是吧？

我來教育教育你。

「還敢不敢欺負人了？」

「不敢了，不敢了！」

學校后山小樹林，我狠狠地扇了這個女混混兩個嘴巴子。

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了進監獄就知道后悔了。

算了，看她年紀也不大, 知道錯了就行。

46.

許光果然是個爛人，失蹤了這麼久沒人發現。

今天替佳慧開了家長會。

我們去吃了肯德基。

那套說辭我讓佳慧背了 10 遍，暫時看不出破綻。

爸爸欠了你太多了，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47.尾聲

「我...」

我緊盯著許佳慧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許印是你的父親，當年他入獄, 把剛剛生下來的你交給了他大哥許光來養。」

「...」

「你的心真狠，但你真的忍心那個已經坐了 15 年牢的父親，替你再去坐牢麼？如果他這次替你坐了牢, 有可能要坐一輩子。

」

「我...我沒殺人...」

「你的證詞沒有什麼大的破綻, 但唯獨你和許印忽略了一點。」

許佳慧不知什麼時候哭了，臉上兩道淚痕滑下, 抬頭看向我。

「他忽略了你的年齡，15 歲的小孩在看見犯罪現場后，怎麼可能過了這麼多天，還能清楚的記著所有的細節？」

「佳慧, 你是好孩子。」

我把直射在許佳慧臉上的燈轉了一下, 將調查出來的檔案放在了許佳慧的面前。

上面有著她和許印的親子鑒定結果。

「你父親太苦了，他已經做了 15 年的牢, 你還忍心他替你去坐牢麼？」

許佳慧再也忍不住了, 淚水奪眶而出。

「叔叔...不，爸爸...女兒不去看海了...」

「是我殺了許光...」

48.番外一

本意是調查王婉婷的失蹤案件, 但沒想到卻破獲一起殺父頂罪案件。

可再次審查過后，無論是許印還是許佳慧都對自己殺了王婉婷矢口否認。

許印表示他只是對王婉婷進行了口頭恐嚇，并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動作。

我相信二人的證詞，王婉婷的失蹤案件在通過許印提供的時間后，成功在監控發現嫌疑人。

嫌疑人王二, 鄰村低保戶，整日游手好閑，警察逮捕他的時候還在家里睡大覺。

經過審訊，王二承認罪行。

49. 番外二

今天山上路真不好走, 下來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真倒霉。

蘑菇也少，看來今天要餓肚子了。

咦？

這小妞慌慌張張的跑什麼呢？

長得還挺好看的...

別反抗，你越反抗我越喜歡！

...

壞了, 下手重了些，沒人看見吧？

...

埋在這吧，應該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