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我？】

【2006 年 7 月 15 日

從去年兒子寒假結束開始，我腦袋就暈乎乎的。

我現在看到他，不會想到猴子了。

我好像也不恨猴子了，做猴腦也開始覺得害怕了。

算了，再過段時間, 猴腦不做了。

日記也不寫了。】

【2010 年 9 月 17 日

本來打算不寫了。

但這幾天的經歷實在太奇怪了。

我夢到自己到了森林里, 周圍全是白色的，像貓一樣的猴子。

它們讓我認錯，但我不認，結果我的身上就開始長出長毛。

我居然也變成了一只猴子！

等我醒來后, 猴群就在院子里，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有預感, 跟著它們走，雖然危險，但卻能得到結果。

我不該去, 但我必須要去。

日記和菜單，就埋進土里吧。】

21

日記本下面，還有沾滿泥土的菜單。

我拿起菜單搜尋了很久, 卻始終沒有找到「龍虎斗」三個字。

原來我家，從來就沒賣過龍虎斗。

忽然，我媽走了過來, 我趕緊將菜單和日記藏了起來。

她給我擦了擦汗，又遞給我一壺水。

喝完水后, 我懷著最后的希望, 問我媽：

「媽，你還記得我身上的傷疤都是怎麼來的不？」

「當然啊，怎麼了？」

「我額頭上的這個, 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你爸夢游時弄的，怎麼突然問這些不開心的？」

「沒什麼, 」我挽起袖子，露出帶傷疤的小臂, 「就是剛才看到這道疤，忘記是什麼時候傷著的了。」

「這個……」我媽想了下，說出了答案,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收養過流浪貓嗎？

「后來它們突然發了野性，你這個傷疤，就是被它們抓的。」

那一刻, 一個可怕的念頭, 在我腦海中炸開。

烈日當空，我只覺天旋地轉。

22

多年后的同學聚會上, 我再次偶遇當年給我藥的同學，我鼓起勇氣問他, 如果是普通人喝了那藥，會怎麼樣？

我懷著僥幸心理, 期盼著一個美好回答。

可他卻告訴我, 最壞的情況，那人會喪失心智，直至人變成猴。

忽然間山崩地裂, 我只覺周遭的同學, 都變成了「那東西」。

通體白色, 似貓似猴。

它們全都露出尖利的牙齒，指著我放肆大笑。

原來，從始至終, 都是我。

笑畢，它們一擁而上，將我啃噬殆盡。

- 完 -

□ 楊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