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所有存活旅客,在四分鐘之內到出站大廳集合,過時不候。」
聽到廣播聲音之后,所有人都不再耽擱,匆匆向著出站口跑去。
按照幽冥列車上發生的事情來看,這個恐怖游戲應該是有一套成熟的運作機制。
既然如此,出站大廳,恐怕會是下一個關卡。
當然,我最在意的還是那張請柬上新娘的名字。
那個江月,到底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10
得益于多年踩點上課的習慣,精準到三分鐘最后一秒,我踏進了出站大廳。
這三分鐘內,我把整個車站的布局大致摸索了一遍。
這個車站雖然陰森可怕,但實際上一個人都沒有。
精確來說,是一個詭都沒有。
但站臺各個出站口通往出站大廳的通道兩側。
都張貼滿了海報——
是類似于婚紗照的海報,暗黑的主色調。
可唯獨新娘面紗是白色。
海報上的男人我見過,妖孽俊美得不像話。
正是從車廂第一個逃脫出去的幸存者。
新娘的臉被一整塊白紗遮擋,看不真切。
但我越看卻越覺得,那就是我失聯的女友江月!
不會真是她吧?
難道她背著我有狗了?
還是這麼古怪的——詭異狗?
除了出站大廳之外,其他所有可能離開車站的地方,都被一團濃郁如水的黑霧擋住。
黑霧翻騰,里面不時探出一張鬼臉、一顆眼珠、一口牙齒或是一根舌頭。
怪滲人的。
這種程度的黑霧,我才不可能貿然闖入。
看來,要出這個車站,還是必須老老實實闖出站大廳的關卡。
很顯然,我是最后一個趕到出站大廳的。
因為出站大廳此刻已經擠滿了人。
而且,出站閘機邊的工作人員還恨恨地盯了我一眼。
那眼神,和我踩著鈴聲進教室時,老師盯我的眼神一樣可怕。
遺憾的是,我沒能從人群中找到那個妖孽美男。
我現在特想好好問問他。
是不是真的是他小子,挖了我墻角?
11
集結時間完畢。
出站大廳里亮起暗紅色燈光。
出站閘機的真容也顯現出來。
整個出站口只有兩臺閘機。
一臺閘機的門是關的,無人看管,閘機上的綠色指示燈亮著,意味著它還能工作。
另一臺閘機門是開的,工作人員就站在這臺閘機邊上,一旁的指示牌上寫著四個大字——
【詭異通道。】
嚯,用詞還挺講究。
工作人員目光在我們身上掃視一遍,隨即詭異一笑,腦袋旋轉了 180°,用后腦勺上的鬼臉面具對著我們。
鬼臉面具嘴巴一張一合,「歡迎來到【幽冥車站】關卡,這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車站。」
「現在你們將扮演需要出站的旅客,兩兩一組參加游戲。」
「游戲獲勝方將獲得出站通行證,失敗方將失去出站機會,迷失在幽冥車站,被黑潮吞噬。」
黑潮?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像車站周圍那些黑霧。
看來,這玩意應該消化過不少恐怖游戲玩家,也難怪里面漂浮著各種人體器官了。
鬼臉面具清了清嗓子,「現在,系統將為各位旅客隨機安排分組和游戲規則,請嚴格遵循規則,不得違抗。」
『現在,游戲開始。』
話音落地,每個人頸間的項圈都發出尖銳聲,似乎在警告不要試圖違逆游戲規則。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拉進了一個四周全是白光的密閉空間,眼前只有一張桌子。
桌子對面站著一個熟人。
我看著她時,她也正抬眼打量著我。
是那個夠狠的短發女人。
12
她被炸斷的左臂此刻用布條包扎了起來,上面的血跡已經干涸。
臉色有些蒼白,估計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她勉強朝我笑了一下,「又見面了,你能不能讓我一下,我家里,老公和小孩還在等著我。」
又是這套說辭。
我反問:「被拉進恐怖游戲的哪一個人沒有家人在等著?你有老公孩子,我也有爸媽女友,你可以讓老公小孩成為你奮戰到最后的動力,但如果用這個來賺取同情,我只會認為你是道德綁架。」
她臉色更白了,沒有再說話。
這時,房間里響起了廣播的聲音,「0013 號房間的兩位旅客,請認真聽取游戲規則。」
「你們面前的桌上是三副魯班鎖,請按照播報的輪次分別解開三把鎖,先解開的將會獲勝。」
隨著廣播講解,桌面上出現了兩排各三個格子,分別編號 1、2、3。
每個格子中都出現了一副精巧的魯班鎖。
短發女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放大,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來,「哈哈哈,你看,這不是我道德綁架了吧?連游戲規則都幫我。」
「我兒子最喜歡玩的就是魯班鎖了,我天天陪他玩……」
無情的廣播聲打斷了她的話,【現在,第一輪開始。】
1 號格子的燈光亮起。
她單手拿起魯班鎖,五指翻飛,迅速撥弄著,果然是老手。
可惜了。
她陪兒子玩的不過都是些魯班鎖玩具而已。
而我爸從小給我玩的,都是真正的魯班鎖。
我同樣只伸出了一只手,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只用了幾秒鐘,就把那個入門級別的魯班鎖刷刷刷解開了。
然后是 2 號魯班鎖、3 號魯班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