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穿一層薄薄的紗衣,春色若隱若現,笑臉盈盈地向我走來。
幻境?
一轉眼,她的雙臂環住了我的腰。
「吻我。」
這兩個字好像天籟,好像吻上那誘人的雙唇,整個世界都會是我的。
「咯咯咯,吻我。」
女人輕笑著,擺弄身姿,我不管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
「小妖精,你當道爺的心志是白練的?」
呃,這唇真軟。
這感覺很奇怪,我的思想和行為好像分開了一樣。
腦袋里知道這都是幻覺,不應該被她擺布,但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已經抱住了盈盈一握的細腰,放肆索取。
就在我精神也快要崩潰的時候,眼前這個嬌嫩的璧人……碎了。
從臉開始,再到身體,碎了。
精神一震,身體的控制權也回來了。
「啊——」好疼!
低頭一看,雙臂火辣辣地疼,很多地方已經被腐蝕得露出了血肉。
還好山鬼給的石頭有用,不然再過幾分鐘,我定然會化成一攤血水。
從內到外,蚌精片片碎裂,恐怖的山威把它壓成了粉末。
臨死前,它發出不甘的怒吼。
但任它再怎麼不甘心,還是得寸寸碎裂灰飛煙滅,留在原地的,只有一顆潔白如玉的珍珠。
看樣子像是蚌精的妖丹。
阿珠停止了發瘋一般的抽打,把我抱到巖石上。
「是山鬼給的石頭。」我輕輕一招,石頭好像有靈一般,從河底飛到我的手心。
「它對你做了什麼?」
「嚴刑拷打,慘無人道。」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阿珠的問題。
「你又忘了,咱倆簽了靈契,你心里怎麼想的我都知道。」
「呃,剛才那樣,也算嚴刑拷打的一部分,吧。」
簡單休整了一下,阿珠帶著我離開河底。
解決了蚌精,上面的村民也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18
村長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你把我們的河神怎麼了!」
「殺了!」
「你該死!」
村民們手持利器,緩緩逼近。
「不,你們才該死!」我拿出珍珠,丟給阿珠,「吃了。」
吞了珍珠之后,阿珠一聲厲嘯,那是狐貍的叫聲。
蚌精的妖丹是大補之物,小狐貍的修為恢復了大半,三條狐尾探出,妖嬈又美麗。
「小道士,奴家應該怎麼謝謝你呢?」
「我特麼謝謝你,先把這一村子愣頭青擺平再說吧。」
說實話,這些村民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他們有罪,他們該死。
但他們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或者受到天道的制裁也可以,但我不能處置他們。
我沒那個權力也沒那個資格。
我要是把這一村子人全都屠了,那天道得天天用雷劈我。
「簡單。」狐尾一卷,所有的村民都不動了。
一個個顫抖著跪在地上,胯下一片黃白之物。
不到一刻鐘,他們清醒過來,不停地對我磕頭。
我知道小狐貍是讓他們進了幻境,但我不知道她讓他們看見了什麼,能把人嚇成這個樣子。
「我們錯了,上仙我們錯了,我們該死。」
「我們愿意為你建廟,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跪著的人一人一個大逼兜,這是替那些孩子們扇的。
「把孩子都放了。」
「一定一定。」胡村長抖如篩糠。
「把那個破河神廟拆了。」
「沒問題。」
「先這些,我想想要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村長湊近了一些:「大師,都怪那妖怪蠱惑,我也知道我們犯了大錯,我愿意給你建廟,以后奉你為神。」
「滾他媽犢子,你這是恨我不死。
」轉念一想,「建廟可以,別建我的,以后全村上下,改信山神,讓周邊的村子也都建山神廟。」
「好好好。」
找來紙筆,按照我的記憶,畫了一幅山神像。
還行,能有八九分相似,畢竟有畫符的底子在,畫工不算太差。
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主要辦了兩件事,一個是把所有的孩子都安頓好了,第二個是監督他們建山神廟。
別說,動作還挺快,兩人高的山神像很是氣派,享受村民香火。
山鬼,這也算是報答你的一石之恩。
有了這些信奉,你不會死了,隨著山神的傳說一代代流傳,你的信徒會越來越多。
但我怎麼總感覺這雕像有些不對勁呢?
「我問你個事,這些孩子什麼途徑來的?」
胡村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惜的是,這些孩子也是買來的,不是村里的誰直接拐的。
「那人,你們還有聯系嗎?」
「有,這里往北三十里,還有一個村子,他就住在村子里。」
我精神一振:「那他會買賣尸身嗎?」
「會,尤其是年輕女子的尸體,經常買賣,基本都用來結冥婚了。」
好小子,終于找到你了!
19
老胡嘴里的村子不大。
也就十幾戶人家,奇怪的是,家家戶戶都沒人。
老道士的女兒的尸體,就停在一張木床上,木床沒在屋里,而是放在了村口。
一個身穿黑衣,戴著兜帽的人站在尸體旁邊,看不清臉,但能看出來是個男人。
手掌粗糙,溫柔地撫摸著尸體的臉。
「你們兩個,是為了這具尸體來的吧。」
男人聲音沙啞,聽不出年紀。
「有話快說,別一會兒死了留肚子里。」
「這女孩,元陰之體,尸身經過特殊處理,十年不腐,好材料,你想要也行,拿東西換。
」
我挑了挑眉毛:「你要什麼?」
「她。」男人指了指我身邊的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