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剛才的,是什麼?狐貍尾巴?我就知道那狐妖沒那麼容易死,藏你身上哪里了?」
「你別說話。」
老頭還想追,阿珠屁股后面的尾巴搖了搖,老頭突然停住不動了,笑得癡癡傻傻。
這是狐妖的幻境,她肯定沒死,甚至有可能和阿珠融合在一起了。
「怪不得,你一直說是我的老婆,你就是那小狐貍。」
「被你看光了身子,怎麼,不想負責?」兩滴清涼淚滴在我的臉上,她哭了。
思緒越來越亂,阿珠現在算什麼?
元陰之體的肉身,厲鬼當天魂,還有妖狐的妖丹,我不會養鬼養出來個怪物吧。
老頭看追不上阿珠,咬著牙,一掌拍碎了衣柜。
衣柜里有個人,正是他的老婆,周家老太太。
19
老太被他按進了棺材里。
女鬼身上的陽氣,又開始增加。
二柱的娘,他的老婆,也是元陰之體。
不對,元陰之體有了房事之后就散了,二柱不可能是他倆的孩子。
一個冰冷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二柱,是被拐來的?
「還好老子留了個后手,這女人養了這麼多年,也沒算白費。逃吧,小狐貍,等我成了仙,要把你扒皮抽筋,喝血吃肉。」
「一秒。」
「什麼?」
「我只能讓他陷入一秒的幻境,然后我這狐貍尾巴會斷,我會接著沉睡,這一秒,你要把那女鬼吃了。」
阿珠再沒廢話,一條毛茸茸的狐尾化成飛灰。
老頭愣在原地,阿珠紅色綢子飛舞,把我拉向女鬼。
「快吃!」
20
這是哪?
怎麼這麼暖和。
哎呀,好想睡一覺。
睡吧,就睡一小會兒。
21
不行,不能睡!
阿珠呢?
睜開了眼,我又成了那個二十歲的小伙子。
皮膚光亮,肌肉健碩,孔武有力。
只是頭發還沒有長出來,像一個大和尚。
陽壽,回來了。
22
阿珠的身影淡得不能再淡,看我恢復了神智,踉蹌著,站到我的身后。
老頭吸收了大量陰氣,沒有陽氣中和,徹底沒了神智,成了厲鬼。
老道士哆嗦著,拿著桃木劍,站在我的右邊。
「你怎麼還不跑?」我看向老道,「誒,不對呀,其他人都進入了幻境,你一個普通人,怎麼沒受到影響。」
「我是正兒八經的茅山中人。」老道哆嗦著說道。
「放屁,你可別侮辱茅山了。」
「真的,我在茅山打工,茅山的金漆都是我描的。」
成吧,也算是茅山中人了,在道教圣地描金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受點蒙蔭應該的。
剛想夸贊他幾句。
「都得死!」
那老頭子帶著一陣陰風,撲面而來。
23
這老頭,我打不過,阿珠也打不過。
再加上一個假道士,額,也夠嗆。
我雖然恢復了陽壽,但是修為沒恢復。
想想沒了修為之后,遇到的幾次危險,都是天道幫忙解決的。
在曹家村遇到了邪和尚,天道出面,降下雷劫,劈得他重傷垂死。
在鎮上遇到了小寶父母,天道出面,讓小寶恢復神智,我沒了后患。
這次,天道還是會出手嗎?
如此邪惡,如此喪盡天良,不惜以萬千少女的性命煉成陣法,就為了自己得道成仙。
天道你不管嗎?
24
你猜怎麼著,他還真沒管。
這老頭打得我倆落荒而逃,要不是阿珠時而強忍著抗衡一二。
現在我們幾個連肉末都不帶剩的。
等死之際,一條鐵鏈從我的頭頂飛過,捆住老頭,剎那回收。
我轉身,身后什麼都沒有。
老頭、陰氣,都沒了。
只有一眾來參加冥婚的賓客幽幽醒來,看見這一地狼藉,臉色慘白地跑開。
「那……是什麼?」
「勾魂鎖。」
我看向阿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勾魂鎖是……」
「沒錯,就是鐘馗的法器。」
我搖晃著老道的肩膀:「你他媽和我說實話,你和鐘馗是什麼關系!」
25
老道被我快搖散架了。
那我也得使勁搖,有這等大腿,為什麼不早點請出來,讓我挨這一頓揍。
小命差點都搭進去了。
「鐘馗?鐘馗……我不熟呀,我倆不認識,沒喝過酒。」
「你放屁!不認識人家能幫你虛空索敵,直接把厲鬼勾沒了?」
老道還是蒙蒙的:「我真不認識。」
「那你說,你怎麼知道鐘馗這個名字的。」
老道陷入了回憶的神色。
「我在茅山描金漆的時候,看見一幅殘破的畫卷,還剩點金漆,我就把畫卷描了描,掌門說那是鐘馗像,送我了,能辟邪。
「但我看他長得兇神惡煞的,我以為是鬼呢,所以哪里鬧鬼我就說是鬧鐘馗。」
「像呢?像呢?」我激動得像個孩子。
老道把包袱打開,翻弄了好久,在里面拿出來一幅寬四十厘米、長六十厘米左右的畫卷。
畫卷有點破,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
我顫抖著展開,畫上的林木栩栩如生,甚至還能看見一些道家的三清之氣,但畫像上的人物,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一大片空白的地方,仔細看去,好像還有一些呼嘯厲呵之音傳出縈繞在耳邊。
這老道。
他媽的什麼命!
能找到雷擊木護符,還有鐘馗像護身,你就是道門的純土豪哇。
26
「老哥,你準備去哪?」
「我?」老道低著頭,有點心灰意冷,「女兒也找到了,我打算回茅山,接著去描金漆,我這命是茅山救的,回去報恩。
」
我皺著眉頭想了好久,還是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