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師,我就先走了,解決好了打電話,定有重謝。」
我和師父推門而入。
大大的別墅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分頭巡視一圈之后,我倆又在一樓大廳匯合,兩人眼里都是震驚。
4
房間里太干凈了。
不僅沒有人,也沒有鬼,連個他媽蒼蠅都沒有。
進屋之前我就開了法眼,不可能看漏,師父修為更是高出我幾個量級,他更不可能看漏。
這屋子里,就是沒有鬼。
「師父……這……」
「確實沒有。」
「不會是那老小子騙咱們吧?」
「沒有理由,而且剛才你看他嚇那個樣,不像是假的。」
「那就是,這鬼知道我們要來,跑了?」
「扯淡,邪祟哪有那麼聰明?它們只會徘徊在一個地方,不斷地害人游蕩,沒有害怕這一說。」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師父摸了摸鼻子,我沒打擾他。
「這麼著,你先出門。」
「然后呢?」
「你去外面尋尋,弄點烤串回來,最好再買點啤酒,沒有啤酒白酒也行。」
「好嘞,不是,什麼玩意?」
「現在屋里沒有鬼,你他媽不得等啊?等還能干等,不得吃點東西啊?吃東西還能干吃,不得喝點啊?」
我出門,又給那男人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
他聽說我要出門買烤串是意外的,是崩潰的,是不理解和不可思議的。
說實話,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主動和他解釋:「那邪祟現在不在,我和師父再等等,就是……有點餓了。」
「我懂我懂,烤串是吧?您也別受累了,我讓人給您送來。」
我和師父喝著啤酒擼著串,這一等就等了三天。
「師父,還等嗎?我都胖四斤了。」我揉著新冒出來的腰間的肥肉,看著師父的眼睛。
「這麼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師父摸了摸鼻子,「那男的叫什麼來著?」
「金萬山。」
「你給老金打電話,通了給我。」
師父接過電話,先打了個嗝,電話那頭傳來老金的聲音:
「大師,吃得挺好呀?」
「不得不說,伙食確實不錯,啊不是,我不是和你說這個事,你得回來一趟。」
「那鬼?抓住了?」
「那沒有,我懷疑你不在家它不出來,你得過來勾引它一下。」
「大師,這麼直接的嗎?」
「沒事,我保你安全,只要它出來就行,你就負責跑,我讓方尋護著你,肯定沒事。」
那邊沉默了能有五分鐘: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反正你不回來它不出來,你要是愿意一直這麼養著我爺倆,我們也沒意見。」
當天下午,金萬山咬著牙,抖著腿,站在了別墅一樓大廳。
5
「來來來來來。」師父摟著金萬山的肩膀,像極了用棒棒糖哄騙小朋友的壞老頭。
金萬山沒有在意師父,反而看向我:「小師父,那鬼真冒出來,你可得護著我。」
我點點頭:「放心。」
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熬過了第一天。
接著是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的時候,金萬山已經紅著臉,摟著師父的胳膊開喝了:
「他媽的,要我說,這屋就沒啥玩意,都是我自己嚇唬自己。」
「有理有理。」
「就是,你二位來了,毛都沒有,你還別說,這兩天我他媽睡得特別香。」
「就是就是。」
「二位,不是我心疼錢哈,主要怕耽誤你們除魔衛道,如果你們有事,就先回吧。」
「可以可以。」
「那行,今天就當給二位踐行了,想吃什麼喝什麼,和我說。」
「來一箱伏特加吧,臨走時候喝的,感覺味道不錯。」
「一箱?」金萬山說話都帶顫音了。
「喝不了打包。」
行吧,師父這是把別墅當飯店了。
很快,一箱伏特加送到,半瓶下肚之后,老金搓了搓手:
「今天喝個高興,我去廚房再弄兩個菜,你二位嘗嘗我的手藝。」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
「這麻煩啥?我祖上就是廚子。」
金萬山一步三晃地進了廚房,叮叮當當開始做飯:
「大師,鬼呀,救我!」
6
師父摸起沙發上的桃木劍就沖向廚房。
「師父,你回來!」
「怎麼?」
「你拿的不是桃木劍,是癢癢撓。」
「草!」
關鍵時候還是我靠譜,抓著銅錢劍飛奔過去。
一只全身冒著黑煙的邪祟抓著金萬山腳踝,一抓一片血肉,都露出了骨頭。
我修為涌動,咬開食指指肚,把血涂在銅錢劍上:「去!」
銅錢劍激射而出,正中邪祟,一聲慘叫,邪祟化成點點飛灰。
啊?
就這?
這邪祟也太弱了。
師父也趕了過來,扶起老金,摸著鼻子。
「師父,你看……」話音沒落,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由虛轉實,看不清臉,厲嘯一聲,撲向老金。
師父一步上前,桃木劍泛著金光,一劍斬了。
十只,百只,無數厲鬼現身,怨氣一個比一個重。
「方尋,帶著老金先退,我來處理。」
「師父你能不能行?」
「別他媽廢話,快走!」
我背起老金,沖向別墅門外。
師父摸出一把符紙,向著天空揮灑,符紙無風自動,向周圍眾多厲鬼飛去。
「燃!」
炸裂聲不絕于耳。
借著符紙的掩護,我沖出了別墅大門。
冷汗一滴一滴地落,再也沒辦法動彈一步。
7
庭院,圍墻,綠植,都沒不見了。
眼前是一片荒墳,陰風把我被汗水打濕的衣袖吹干,纏向我背后的老金。
「呵!」
我怒吼一聲,修為外放,護著金萬山,要是被這陰氣入了體,他不死也會百病纏身。
師父半打半退,到了門外也是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
每個墳包上面都站著一只鬼,有老有少,冒著黑霧,看不清面容,幾百只肯定是有了,而且還在不斷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