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紅綢四下飛舞,就像一只血紅的蜘蛛。
讓我意外的是,她還是沒有攻擊我,而是隱入墻壁,消失了。
而我手上辟邪珠,已經有了一道裂痕,不知道還能保護我多少次。
辟邪珠沒有白受損,文瑩瑩這女人,沒有和我說實話。
15
天亮的時候,我和文瑩瑩通了電話,沒有約到別墅,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了面。
「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哪里騙你了?」她的眼神很閃躲。
「你要是連我也信不過的話,那你還是找別人。」
「別,別,大師,你問我吧,我都說實話。」
「那女孩不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騙我?」
昨天我看得清楚,那女孩死的時候,怎麼著也得有個二十歲左右,文瑩瑩自己才三十出頭,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女兒?
她沉默了一會,幽幽開口。
文瑩瑩和老公結婚之后,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孩子。
各個醫院去了,偏方也信了不少,就是不好使。
實在不行,兩人決定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到了孤兒院,兩人一眼就相中了那女孩,叫阿珠。
兩人都覺得阿珠長得漂亮,而且眉眼間和文瑩瑩有兩三分相似,這樣以后就說是自己的親女兒也有人信。
領養了阿珠之后,可能是因為兩人做了好事,得了福報,文瑩瑩竟然懷上了。
而且還懷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所有人都很高興,阿珠卻病了,急性心臟病走的。
文瑩瑩兩口子很唏噓,都說阿珠這孩子可憐,這輩子怕不是來還福報的。
報恩結束了,搭上了自己的命。
「養女就說養女,為什麼和我說是你的大女兒?」
「哎……」
文瑩瑩嘆了口氣,接著和我解釋。
阿珠和這兩口子感情雖然好,但畢竟不是親生的。
死了之后,她的公婆說什麼不讓她進祖墳,任憑她和她老公怎麼勸說都不行。
沒辦法,只能隨便找了個地方,葬了。
我冷哼一聲:「來世報恩,卻得到這麼個對待,有怨氣也正常。」
「對呀,所以我對外都說她是我的親女兒,就想著,能不能消消她的怨氣。」
「她葬在哪了?」
「隨便一個小山溝。」
「找人看過了嗎?」
「應該……是沒有吧。」
「真行啊,葬人還敢隨便葬,葬到煞穴里,不出事才怪,帶我去看看。」
16
到了地方,我四下看了一圈。
果然就是一個小山溝溝。
「這地方能葬人?」
這麼說吧,如果頂級的墓穴是十分的話,她這個也就兩三分,要知道,一分的墓穴是必出厲鬼的。
所以她家現在鬧這麼些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看向文瑩瑩:「現在你老公死了,你公婆也死了,你說的能算了吧?把它遷你家祖墳里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
我算了個日子,動土遷墳。
棺材被提出來的時候,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等等,棺材打開我看看。」
「這?」
抬棺的人面面相覷。
「你們幫我把封棺釘取了就行,我自己動手。」
眾人起了釘子,退出老遠。
我摸出一沓符紙,現在沒有修為了,不能耍帥讓符紙自燃,只能用香頭緩緩點上,撒在棺材周圍。
雙臂用力,橫推棺蓋。
「草!」眼前的一幕讓我的青筋跳了又跳,恨不得把安排下葬的人給剮了,「文瑩瑩,你他媽死過來自己看!」
17
現在基本都講究火葬了。
雖然也有墳地,也會下棺材,但大多數棺材里都是放的骨灰盒,或者放的死者生前的衣服用具。
阿珠,是真的被土葬的。
也就是說,沒有被火化。
火化之后,一般沒有那麼多說法,是自己埋了,是放在公墓里,甚至是放在家里某個房間里,都無所謂。
但是純土葬說法可就多了,這麼胡亂下葬,肯定要出事的。
文瑩瑩趕過來,捏著鼻子,瞇著眼睛看了一眼:
「這這這,我不知道呀。」
「他媽什麼都不知道,人死了穿壽衣不知道?好,就算沒有壽衣,穿一身白衣服知不知道?黑衣服也行啊,這他媽一身紅衣服,誰安排的?」
「我……我老公。」
「得嘞,真他媽漂亮,草了,他不死誰死?」
文瑩瑩被我罵得沒辦法還嘴。
「燒了吧,火化之后,遷祖墳里,你家那東西,估計就是胡亂下葬鬧的。」
「好好好。」
一切辦妥當之后,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了。
遷墳之后,我又在別墅里住了三天,那紅衣邪祟果然沒有再出現過。
我給文瑩瑩打了電話,告訴她我要走了,事情基本算是解決了。
走的當天,她顫顫悠悠地看著我:
「小師父,我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再陪我住一天晚上?啊那個,我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有點害怕,就一天。」
看著她那個可憐樣子,行吧,那就多住一天。
我還是住原來那間屋子,她住次臥,兩個孩子在一個房間,就在次臥隔壁,有什麼動靜,我都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半夜 11 點左右的時候,文瑩瑩進了我的房間。
衣著暴露,清涼。
一件半透明的蠶絲睡衣,腰帶系的也就是個意思。
她右手拿著一瓶紅酒,左手兩只酒杯,赤著雙腳,笑盈盈地看著我:
「小師父,你們能喝酒嗎?」
她的臉頰透著誘惑的紅,看樣子自己已經喝了不少了。
「如果能的話,陪我喝點,喝點酒,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