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就想只要我和你關系不好,她們也不會盯上你……沒想到最后,你還是牽扯進來了。」
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我是你的姐姐。妹妹一直想并且努力去做的事,姐姐有什麼理由袖手旁觀?放心吧,以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解決。這麼久,辛苦你了……」
陳詩薇想起那些委屈,突然就紅了眼眶:「謝謝……姐姐。」
我愣住,沒想到這個稱呼她真的就這麼叫出了口。有某些潛藏在血脈中,曾被我可以忽略的感情似乎在那一刻噴薄而出。
我輕輕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等事情結束了,我帶你回村里看看。那里很美,你一定也會喜歡。」
她笑著點頭:「好。」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15
我翻看著筆記本,看著上面打著問號的名字——沈予白。
我想起陳詩薇曾眉頭緊皺著解釋:「我查了很久,沈予白并沒有出現在參加『捉迷藏』的人群里,甚至聽聞他還幫助過特招生免受霸凌。可我每次見到他,都感覺很不舒服。」
我笑得玩味,他不參與很正常,他可看不上特招生,他真正在意的另有其人。
或者說另有其鬼。
那只艷鬼。
他身上那濃重的死人香,還不知道是給艷鬼喂了多少女孩的尸骨得來的。
不過,現如今,他也是最好的突破點。
「沈會長,有人找。」
沈予白看到是我的時候,表情似乎十分驚訝。
可我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絲盡在他意料之中的得意。
我裝作面色為難,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沈同學,我有事找你幫忙。
」我似是格外在意別人的目光,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小聲說:「我們能找個地方說嗎?」
沈予白顯然很懂得怎麼拿捏人心,他沒有帶我去校外的咖啡廳,而是帶我到了學生會的教室,還貼心地遞給我一杯熱奶茶。學生會一個人都沒有,想來早就被他支出去了。選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
沈予白放柔了聲音:「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我昨天……被陸瑤同學她們帶去了維揚南園。她們……對我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我慢慢地把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昨天被她們拉扯時留下的痕跡。
這當然是化了點妝,讓傷痕看起來很嚴重。
沈予白看到這些傷痕,立刻嚴肅起來:「她們太過分了!這是校園霸凌!我帶你去找老師!」
他義憤填膺地站起就要來往外走,我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別去!我剛回到陳家,我不想這麼快就給家里添麻煩。你也知道,我妹妹不是太喜歡我……我怕……要是他們覺得我是個累贅,再把我送回到鄉下,那我……」我越說越語無倫次,眼淚已經泛了出來,聲音幾近哽咽。
嘖,情緒飽滿,我都要給自己頒個小金人了。
沈予白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樣,握起我的手,輕聲安慰:「好,我不去,你先冷靜一下。」
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臉上泛紅。
沈予白笑了一下,給我遞了紙巾,坐到了我的對面,等我平復心情。
「其實陸瑤她們沒對我做太過分的事。
可我太慌張了,把銅鈴掉在維揚南園里了。那是我村里的阿婆給我的守護神物,能麻煩你和我一起去找找嗎?我一個人不太敢去……」
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我瑟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那個維揚南園,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進去就格外不舒服。陸瑤同學她們昨天也被嚇得不輕,今天都沒來上課。」
陸瑤她們的情況,其他學生或許不知道,但以沈予白對維揚南園的關注,一定知道。
果然,沈予白神色有些泛冷:「你昨天看到了什麼?」
我一臉不愿回想的表情,最終下定決心一般,小聲和沈予白說:「那里,好像有鬼……」
沈予白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輕聲細語道:「一定是你太害怕了,看錯了而已。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鬼呢?」
當然有哦,現在就有個,正惡狠狠地盯著你呢。
16
阿布都快把想殺了眼前這人的心思寫臉上了。
我瞪了阿布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隨即低頭,裝出一副可憐的神色看向沈予白:「那你能陪我去找銅鈴嗎?」
沈予白笑著應允:「當然可以。」
作為知情人,沈予白顯然也不會冒險在大晚上地去維揚南園,他答應我明天帶我一起去。
離開學生會的教室,阿布現身,滿臉寫著「我現在很生氣,后果非常嚴重」。
他陰森森地盯著沈予白的方向:「他居然還拉你的手!還摸你的頭!我能殺了他嗎?」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現在不行,再等等。事情結束了,你想殺他多少回都行。」
我的話勉強讓阿布開心了起來。
「陸瑤那邊什麼情況?」
「那女的嚇傻了,回到家就嚷著說有鬼,差點被她家的人給送到精神病院。」阿布臉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他就像是得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自內而外地感受到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