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幾乎沒有女人,基本都是精壯帥氣的男人。
為了繁衍,村里需要每年選一個少女作湖祭,被選中的少女會被縫上嘴巴綁在竹筏上沉入湖底,不久后,湖神便會賞給村里一個漁娘。
漁娘,會讓每一個男人發狂。
今年,村民買通了我爸,要拿我作湖祭換漁娘。
他們卻都不知道,這個村子馬上將會因我被屠光!
1.
「大根,后天就要湖祭了,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
「村長,我就她一個孩子了!」
「你要知道這不是你一個人事情。村里也是沒辦法,要不然不會這樣,又不是第一次……」
……
凌晨兩點。
我爸跟村長在外面談話。
我躲在房間里,透過門縫盯緊他們。
聽到「湖祭」兩字的時候,我忍不住全身一抖,后退兩步,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書。
外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捂著嘴,連忙輕手輕腳上床。
背對著房門,我感覺到了一絲光亮。
我一動不敢動,生怕被他們發現我沒睡著。
可在被窩里的手腳,卻無比的冰涼。
「哼,睡覺窗戶都不關,一會兒得爬耗子進來。」
我爸幫我關好窗戶,又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書。
而后,我聽到了門關上的聲音。
湖祭,是我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一次的邪惡習俗。
因為它需要用成年的女性來作為祭品,投入湖里。
被選為祭品的女人,會被全身脫光,用針把嘴唇翻起來縫住,讓嘴巴合不上,還要將雙腿呈一字馬的形狀綁在竹排上,讓全村人看著,慢慢沉入湖里。
此后,村長會得到湖神的賞賜,得到一條半人高的大魚。
它叫魚娘。
我曾經偷偷去看過魚娘。
魚娘沒有牙齒,張著合不上的嘴巴,還有讓人惡心的舌頭,擬人化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情緒。
很丑。
魚娘一到,村民們都會歡天喜地地排著隊去村長家,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但每個人出來之后,神情都無比地滿足。
跟魚娘媾和過的男人都會發一筆意外之財,少則幾千,多則上萬,運氣好的,甚至幾十萬都有,并且產下魚卵兒,也就是人類的孩子。
我們村很多男人都因此發了家,也成了家。
只不過,他們都不能娶妻,并且不能去碰別的女人,而且每一次魚娘到,這些男人都需要再次到場,否則必然會死。
所以我們村里沒有女人。
以前湖祭,村里都會從外面買女人回來。
但這次,似乎要輪到我了。
想到這里,我越發覺得冷。
不行!
我要逃。
就在我準備有動作,翻被子起身的那一瞬間,我沒有起來,而是扭了扭身子,把手縮了回來。
我強忍著身體的顫抖,閉上眼,讓自己宛如熟睡。
但我的心已經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屋里有人!
我剛剛聽到了呼吸聲,離我的床頭很近!
剛剛我滿腦子想著湖祭的事情沒注意到。
我不敢動,死死捏著拳頭,咬著舌尖,不讓自己因為驚慌而大喊出聲。
這個姿勢我保持了十分鐘。
似乎又聽不到那個呼吸聲了?
屋里安安靜靜的,也沒其他的聲響。
難道……是我聽錯了?
擰動僵硬的身體,使自己平躺著。
咽了口口水后,我顫抖著眼皮慢慢睜開右眼的一絲縫隙。
沒人?
我頓時松了口氣,全身都軟了。
我捂著臉坐了起來,擦著額頭上的汗。
還是要走,趁現在。
我不想成為祭品。
而就在我抬起頭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雙眼睛。
他就站在床尾,靜靜地看著我。
「我就知道你沒睡。」
2
我頃刻間全身猶如沸騰的開水般抖動,正打算喊出來,被他一步上前,死死捂著嘴。
滿手的老繭壓得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死命掙扎著。
但他在我耳邊的一句話,就讓我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是你爹,別喊!村長在外面!」
他壓低著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我瞬間跟面對屠刀的小雞一樣,一動不敢動。
良久后,他松開手。
我得以呼吸,連忙一把推開他,拽著被子縮在角落,死死盯著他。
這時我才在黑夜中看清了他的臉。
但我依舊害怕,手腳的顫抖根本無法控制住。
「不管你剛剛偷聽到了什麼。」
「這幾天老老實實在家,哪里都不準去。敢出門我就打斷你的腿!」
他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麼情感,冷著臉丟下一句話后起身出門。
我幾乎崩潰。
我爸真要賣了我……
完了!
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要不然那我真會死的!
求生的欲望大于我對我爸的恐懼。
我連忙下床,開始收拾要用的東西。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輕輕敲窗戶的聲音。
我心一震,立馬揉了揉眼睛,整理好亂糟糟的頭發跟衣服,輕手輕腳地去把窗戶打開。
「阿冉,出事了。我干爹是不是來你家了?」
一個身影翻墻進來輕輕落地,身上還殘留著沐浴露跟青草地的味道。
我顧不得收拾,猛地抱住他,瘋狂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只有用力摟緊他無聲痛哭。
唯有他在,才能讓我感覺到一絲心安。
他叫李二娃,是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