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叔愣了幾秒,和我小嬸對視了一眼。
我小叔說:「不可能,朱老板給我的錢可是真金白銀,做不了假。」
我爺說:「你糊涂,這豬精記仇,殘暴,還喜歡害人,他要是吃到野驢肉,咱家人都別想活。」
我小叔皺了皺眉頭:「爹,朱老板給我的是真金白銀,就算他是豬精,我也愿意聽他的。」
我小叔話音剛落,我爺就踢了我小叔一腳。
我爺指著我小叔的鼻子罵:「我看你是中邪了!」
我小叔撇了撇嘴:「我去買豬。」
我小叔說完這話,就朝著院外走,我爺被氣得干咳幾聲。
我小嬸挺著肚子:「爹,你就別逼桂生了,他也是為了家里。」
我爺嘆了口氣:「去屋里歇著吧。」
我小嬸摸了摸肚子,慢悠悠地進了東屋。
我爺小聲地說:「老婆子,桂生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咱倆把豬精殺掉。」
我奶皺了皺眉頭,小聲地說:「豬精又肥又大,咱倆咋下手?」
我爺、我奶都很瘦,根本打不過豬精。
我爺說:「等到天黑,咱倆把豬精灌醉,再把他殺了。」
我奶點了點頭,說:「行。」
等到天黑,我小叔買回來 20 頭母豬,這些母豬都被關進豬圈里。
朱老板看見母豬兩眼放光,還用手摸了摸母豬。
我小叔諂媚地說:「朱老板,這 20 頭母豬是村里的,等明天我再去別的村買母豬,保證買到 100 頭母豬。」
朱老板大笑幾聲,他的牙越看越像是豬的牙。
朱老板把我們都趕到屋里,他自己進了豬圈。
9
沒過一會兒,朱老板從豬圈里出來,滿面紅光,笑得很邪惡。
朱老板一身肥豬的臭味,進了我家東屋。
我家桌子上放了個鐵盆,盆里裝著豬食。
這豬食里混了白酒,還有一股白酒味兒。
朱老板瞧見豬食,兩眼放光,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吃豬食。
我爺說:「朱老板,別急,慢慢吃,等吃完了,我就帶你去挖野驢。」
豬老板像是沒聽見我爺說話,繼續低頭吃豬食。
我小叔問我爺:「爹,野驢在哪兒?我想先去看看。」
我爺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奶說:「桂生,你在家陪秀,我和你爹出門。」
我小叔說:「不行,我也要去。」
我爺瞪了我小叔一眼,厲聲地說:「你在家待著,你要是敢出門,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爺發火的樣子很嚇人,嚇得我小叔不敢說話。
朱老板吃完豬食,笑呵呵地看著我爺,說:「還有嗎?」
我爺和我奶對視一眼,我奶說:「有。」
我奶說完這話,就去了倉房,她從倉房里又拿出一桶豬食,這豬食里還有泔水,很臭、很難聞。
可朱老板就像聞不到,大口地將摻著泔水的豬食吃干凈。
朱老板吃完飯,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肉眼可見地發胖。
我爺臉上露出笑,說:「朱老板,走吧,我帶你去挖野驢。」
朱老板費了好大力氣才站起來,喘氣都像是豬叫。
我爺領著我們朝后山走,月光很大,走到山腳時,朱老板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走到了最后面。
我下意識地看朱老板,月光下,他的影子竟然是一頭站立行走的肥豬。
我被嚇個半死,緊緊地我奶,我奶像是察覺到我的害怕,示意我不要出聲。
朱老板問:「還有多遠?」
我爺說:「不遠,快到了。」
我們圍著山腳走,走了很久,走到一條河面前,我爺突然停下來。
我爺用手指了指河說:「野驢就在河里。
」
朱老板愣了幾秒,陰森地盯著我爺看,大吼道:「老東西,誰讓你把野驢扔河里的?快把野驢給我撈上來!」
朱老板逼我爺下河,把野驢撈上來。
我爺和我奶對視一眼,我奶說:「朱老板,我們年紀大了,沒辦法下河,要不你下河,我們在岸上抓著你。」
朱老板氣得直跺腳,說:「不行,我不會游泳。」
我爺說:「瞎說,豬會游泳。」
朱老板惡狠狠地看著我爺,嘴里發出刺耳的叫聲。
朱老板說:「你們竟然敢耍我,看我不吃掉你們。」
朱老板話音剛落,就朝著我爺撲過來,緊緊地抓著我爺的胳膊,要把我爺扔到河里。
我奶死死地抓著我爺胳膊,不松手。
朱老板雖然胖,但力氣很大,一腳就把我奶踢開,抓著我爺就往河里扔,「咚」的一聲,我爺被豬老板扔進河里。
我爺年紀大,河水刺骨,我爺朝著我奶喊:「快把村里人喊來,殺豬精!」
我和我奶分頭跑,豬精急得直跺腳,左右張望幾眼后,朝著我奶的方向追。
10
這山我很熟悉,我順著小路跑到村里,把村里人喊醒。
村里人急忙跟我上了山,我小叔、小嬸也跟著上了山。
豬精見村里人來了,嚷嚷著說:「把野驢挖出來,我給你們錢。」
我爺還在河里,已經是筋疲力盡,朝著村里人喊:「這豬精害人,大伙快把他打死。」
村里人皆是一愣,他們雖然手上拿著鐵鍬、棍棒,還有火把,但見到豬精的瞬間,還是感覺害怕,恐慌。
根本不敢靠近豬精。
我爺話音剛落,豬精的眼珠子就來回地轉了兩圈,他從口袋里掏出兩塊金子,扔到村里人手里。
村里人拿到金子,仔細地看了看,是真的金子。
人群里傳來小聲的議論,都在議論金子。
我爺費了好大力氣,才從河里爬出來。
我奶把我爺扶了起來,我爺說:「大伙不要被豬精騙了, 這豬精害人, 快把豬精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