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嚶嚀，頓時吸引住幾人的目光。

前面被懲罰的老錢居然沒死！

他晃悠悠地從地上起來，眼里是迷茫的神態，身子止不住后退，戰戰兢兢。

一不小心碰到凳子，老錢立馬發出破碎的尖叫。

「我……我沒死！啊！我怎麼還在這里！」

場景又一次切換。

這次是在保安室。

趙行林發現老錢擺在桌上的手機，眼疾手快地伸手一夠。

隨后用手指滑動著屏幕，點進聊天界面想要發現點什麼線索，可越往下看表情越奇怪，最后直接揮起拳頭往老錢臉上砸去。

「原來是你造的黃謠！我打死你！」

老錢被趙行林打了幾拳，游離的精神總算反應了過來，恢復了神志。

他開始反抗并捶打趙行林：「你有病啊！真當我好欺負？我呸！」

在恐懼和求生的欲望之下，一切情緒都會被放大。

藏在內心的黑暗，亦會顯露出來。

我和楚心心兩個女人站在一邊，只好看兩人你一拳我一拳。

她生怕被波及，頭都不敢直視兩人。

直到回了圓桌，兩人還掐著脖子、撕扯著衣領。

我略帶關心地詢問道。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趙行林一臉氣憤地抱怨，甚至還想再給老錢來一腳。

他往地上啐了口帶著血的口水：「就是他！造我老婆的黃謠，害得我們一家在左鄰右舍眼皮底下抬不起頭！」

楚心心驚了，捂著嘴巴不敢相信，「你老婆？」

覺察到我望向她的目光，她尷尬一笑，避開了我的眼神。

9

趙行林緊繃著一張臉，黝黑的臉龐愈發深沉，透著難以抑制的猙獰之色。

而老錢聽到趙行林的話，動作有些凝滯，略顯慌亂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強裝鎮定：「你別亂說！」

聽到老錢的反駁，趙行林差點又要上手。

「還不承認？就是你整天吃飽了閑的到處傳謠，害我被人指指點點，連工作都丟掉了！」

我適當插了一嘴，好奇地問：「什麼謠言？」

聽有人詢問，趙行林整理了一下拉開的衣領，眼底浮現厭惡，沒好氣地罵道。

「你問他！」

老錢嘴角泛白，只好全盤托出。

他就是看見女人姿色不錯，便閑著四處瞎說：

「那女人屁股大，需求高，每天扭來扭去是欲求不滿。

「昨天半夜有個陌生男人送她回來。

「她曬衣服的時候，故意把內褲掉樓下路過的人身上，讓人上去，但我沒去！你看看這條就是她的。」

……

諸如此類的謠言隨著閑聊散入人群，一時之間她成為眾矢之的，趙行林也受到了波及。

他看著女人憔悴、痛苦，心里止不住泛上快感。

就像陰溝里的老鼠，享受著陰暗。

但老錢覺得自己只是說了些瞎咧咧的話，根本算不上什麼。

「說幾句話也不至于成為兇手吧？」

輪到指認兇手的環節。

趙行林毫不猶豫地指向老錢，老錢掙脫開束縛他的手，想反指過去。

這時候對他們兩人而言，兇手是誰不重要。

出氣才重要。

可他指認的動作，比趙行林晚了一步。

就見一道鎖鏈從墻體穿出，將他牢牢禁錮在墻面。

老錢扭動著手臂和身體想要掙脫，可在半個手掌粗的鐵鏈下，一切都是徒勞。

【指認完畢，懲罰開始。】

老錢被固定地死死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懲罰，竟然尿了褲子。

接著墻體涌現許多機械手臂將老錢的頭固定，然后慢慢將他的嘴擴大，伸了進去。

「救我！！救……嗬……呼嚕。」

再出來，已是鮮紅。

原來造謠者的心跟舌，和一般人無異。

他張著空蕩蕩的嘴，瞳孔放大，嘴邊不停溢出血沫。

一滴一滴落在地面，頗有節奏地落在幾人的心間。

在空蕩的房間內，不停回響。

可游戲還是沒有提示結束。

剩下的人開始急躁。

我拖長了音調，皺眉向楚心心「猜測」道：「楚心心，你是不是認識她？」

她慌忙搖頭否定我的話。

而趙行林抓著她的手，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急言令色地朝楚心心怒吼：「兇手是你對不對！

「我想起來了，你是她的發小，她跟我提過你！」

楚心心發現甩不開他，也像發了瘋般尖叫，頭發散亂、全身顫抖。

「我不是兇手！你才是！」

我看著兩人狗咬狗的樣子，愉悅地動了動手指。

10

畫面一轉，竟然變成了實地場景，像電影般播放影片。

趙行林正對女人拳打腳踢。

「不要臉的賠錢貨！都怪你，現在我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真臟啊！」

女人抱著頭，聲音嘶啞又絕望：「老公，我沒有！你相信我。」

可趙行林渾身酒氣，哪里聽得進女人的話。

他抄起板凳就往女人身上砸，直到女人被砸暈了過去。

而下一幕，是楚心心。

夜晚街巷邊，她正被幾個不懷好意的年輕男人抵在墻邊。

經過的女人毅然抄著一根棍子挺身擋在楚心心面前。

她害怕地手發抖，可還是選擇站在朋友身前：「你們不要過來！」

在這些年輕力壯的男人面前，女人的反抗只能換來他們更玩味的目光。

結果楚心心滿眼驚恐，突然一把推開女人，抓住機會跑遠。

獨留女人一個人，面對這群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