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因果報應天道循環,全是放屁!
人和人的差距啊,真比神仙和餓鬼還要大。
而我呢,依然是地府最底層的鬼卒,還要給這幫權貴的亡魂服務。
不僅沒什麼香火俸祿,連晉升的通道都沒有。
因為神仙他媽的太能活了啊,根本不給我們年輕人一點機會。
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們這種人,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是底層的牛馬。
我傻了一輩子,想換個活法。
有錯嗎?
15
「老胡你糊涂了啊!」
我點著他的腦袋勸他:
「你守了一輩子貞潔,為啥臨死前要發騷啊!現在住手還來得及!」
老胡面色堅定,再不是我記憶里那個老好人的樣子。
「水丁我勸你早點覺悟,只要你愿意,我們還是兄弟。」
鬼婆的鎮鬼符早已被扯下了,在旁邊沖著老胡喊:
「跟個死陰差廢話什麼?直接弄死他!」
張鬼使也在旁邊淡淡說道:
「這次活鬼借壽的事就讓水丁來背鍋好了,做干凈點,我好寫報告做賬。」
看來他們早就串通一氣了。
老胡冷笑。
「你真覺得地府沒法把活鬼抓干凈嗎?那是需要養著他們干臟活。」
「我也不過是別人的一個棋子罷了,可很多人啊,連棋子都當不上。」
鬼婆嘿嘿笑著,就像是在蹦迪。
「看到沒有?我們上面——不對我們下面有鬼,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你個臨時工還想替天行道了?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覺得你配嗎?」
老胡掏出鐵索和地府令牌,準備拘我的生魂。
「你真是和去年那兩個陰差一樣不求上進,活該你大學畢業跑外賣。」
——砰地一聲!
我搶先出手一掌拍過去。
老胡直接飛了出去,令牌斷為兩截,鐵索也丟了,生魂幾乎被打散。
他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滿臉不解。
「怎麼可能?」
我手里已隱隱出現一條拘魂鐵索。
「剛才那一巴掌,是替我小隊死去的兩個兄弟打的。」
「現在我要抓你們去地府報官,我就不信地府一直黑到底。」
「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嗎?」老胡爬起來還要動手。
「沒用的東西。」張鬼使斜眼看了老胡一眼。
「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殺了他!」老胡跪在地上求饒。
張鬼使只是微笑看著我。
「挺厲害啊,一個陰差還能有女朋友?我看你們感情還挺好的。」
我指著張鬼使喊:
「你動她一下試試!」
張鬼使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又給我看。
「記住,是你害死她們的。」
生死簿頁面現實:曉雯和我丈母娘的生魂剛剛被拘來了。
生魂一旦錄入系統,神仙難救。
「哈哈哈哈笑死人啦!」鬼婆又跳出來笑。
「你全家老小的命都攥在鬼使大人手上,還跟我們斗?你怎麼敢的?」
張鬼使微笑看著手機。
「下輩子讓她們做點什麼好呢?」
「螞蟻?」
「母豬?」
「醫學院的小白鼠?」
「還是鐵板上的魷魚呢?」
我氣得渾身發抖。
曉雯和我在一起生活的畫面一幕幕在我心里浮現。
我們兩個收入都不高,可她一直都很樂觀,說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強,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我們暢想過很多未來的事情,結婚,買房,生娃,幸福的生活。
可這些都不會有了。
我這個死跑外賣的,沒能實現她的任何一個愿望。
鬼婆在一旁嘎嘎笑著。
「鬼使讓誰死,誰他媽就得死!這就叫權力!」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們,鬼使大人可以發發善心,讓你們來生還做一家人,來個全家桶!」
張鬼使又是一番操作,刪除了我的陽壽。
他要看著我們全家一起死。
我的陽壽本來也只剩一分鐘了。
一分鐘后,還剩六十秒。
16
張鬼使愣住,懷疑自己手機壞了,一頓拍打重啟。
我笑著說:
「你常用手機難道不知道嗎?最后一格電總是特別耐用。」
張鬼使猙獰著抽出打鬼棒。
「好你小子,法術傷害你不要,非要來個物理消滅是吧?」
他突然變得猙獰巨大,打鬼棒上長出了一排排滴血狼牙。
我后退兩步,也從褲子里掏出了一根十八米的大棒,比他的長。
此棒名為孝子棍,又叫哭喪棒。
黑色木棍上沾滿了白紙,嘩嘩作響,鬼氣森森喪氣十足。
鬼婆指著我哈哈大笑:
「哎呦喂,你老婆和丈母娘剛死就開始哭喪,真是孝順啊!」
回頭還要招呼鬼使和老胡一起笑。
可張鬼使和老胡已經被我的哭喪棒嚇得不敢動。
鬼婆呆住了,還問咋回事,這棒子很厲害嗎?
我一棒揮去——
就像打一個爛西瓜一樣。
把鬼婆的腦袋打了個稀巴爛。
她脖子上只剩下小半個下巴,現在也驚得掉了。
張鬼使瞬間恢復成了文質彬彬斯文敗類的樣子,尬笑看著我。
「小水小水, 剛才鬧著玩呢,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可不要一時沖動走上犯罪道路啊……」
我冷笑著,舉起哭喪棒又要打。
旁邊突然閃過兩道綠色的車燈。
一輛碩大的黑色靈車疾馳而來停在旁邊。
張鬼使和老胡一看, 連忙跪在車前大喊:
「判官大人快來管管吧!這陰差要殺神!」
車門打開,司機繞過去打開車門, 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