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裂縫在我搬進來那天就有了,但感覺當時好像沒有這麼大?
我爬著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并沒有什麼不對勁。
我正準備接著找其他地方,余光好像突然瞥到了一點紅色。
我打開手電筒,把臉貼到墻上仔細看。
突然,我覺得腦子里嗡了一下。
墻里正是一具穿著紅色壽衣的尸體!
我和她對了個正著!
「啊——」
我沒忍住尖叫出聲。
李蘭蘭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
「怎麼回事?找到了嗎?」
我強壓下心里的驚恐,這麼小的墻縫,我可沒辦法把他挖出來。
我只能把最后一張符咒團成團,塞進墻縫里。
管他有用沒用,我也只能做到這了。
做好這一切,我整個人像虛脫一般堆坐在地上。
李蘭蘭的聲音又在門外傳來:
「曉曉,趕緊開門讓我進去,我把她們都燒了就萬事大吉了。」
我走到門口,抓著門把手就打算開門。
手上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恢復了意思理智。
臥室確實很恐怖,可門外的李蘭蘭就不危險嗎?
不對。
山中散人只是沒見過面的網友,他怎麼能知道我住在這?并精確的騙我呢?
況且我趴在門縫下面時看到李蘭蘭的頭,和被我發現身的尸體是一樣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蘭蘭一定還有所隱瞞。
我不能相信她。
臥室里有九具尸體,我可沒這個膽子和它們共處一室。
門我也不敢開。
我看了眼窗戶,心一橫。
我住在二樓,一樓是商鋪,窗外就是他們的牌匾,我要是從窗外踩著牌匾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事。
10.
我翻到陽臺,小心地踩著空調外機順到樓下。
現在是凌晨三點,我住的位置在郊區,這個點商鋪也都關了。
我猶豫著不知道去哪,突然看見離我不遠有一個食雜店還開著燈。
我走到門口,店內坐著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姨。
她看到我后,打開了門:
「孩子,這大半夜的你怎麼在外面?」
我經歷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情,終于看到了個正常人,眼淚一下子沒控制住掉了下來:
「我……我和家里吵架了。」
大姨給我拿了個椅子:
「和家人哪有隔夜仇啊,你快回去吧,要不家人該擔心了。」
我低下了頭:
「我恐怕暫時回不去了。」
大姨想了想說:
「要不這樣吧,我這有個庫房,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個庫房里將就一晚上。」
我仿佛在漆黑的夜里看見了燈塔,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謝謝大姨。」
10.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早就筋疲力盡。
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我被說話聲吵醒了。
好像是剛才大姨的聲音:
「找到人了,我把她安排在倉庫里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讓人給跑了。」
還有個陌生的男聲:
「這小姑娘挺賊的,我和他說了那麼多還是沒信我,自己跑出去了。還好讓你碰見了,要不少個人不知道得多麻煩。」
我心里一驚。
這男人該不會是山中散人吧?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越來越緊張,只想趕快躲起來。
可倉庫是個地下室,沒有窗戶,甚至連柜子都沒有。
我看了一圈,只能藏在床底下了。
隨著門「吱嘎」一響,我知道她們進來了。
她們走到床邊,猛地掀開被子。
隨后便是詭異的安靜。
「人呢?」
男聲生氣地質問。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呢,難不成什麼時候跑了?」
大姨焦急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回事?連個人都看不好?趕緊找啊!」
男聲聽起來氣得不行,發瘋般怒吼,隨后摔門就走。
大姨也跟在后面,急匆匆出去了。
我稍微松了口氣。
大姨和山中散人是一伙的,現在只能找機會趕緊跑了。
然而一抬頭,就感覺魂飛魄散。
兩張人臉正趴在地上,緊緊貼在一起,瞪大著眼睛看著我。
「終于,找到你了啊。」
「啊——」
我嚇瘋了,拼了命的想從床的另一邊往外爬。
可他們拽著我的腳死命地往外拖。
力量差距太懸殊了,我像小雞仔一樣被拽出去。
男人當場就給我個嘴巴:
「你跑啊?小賤人,一會煉尸第一個就煉你。」
說完,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跟棍子,狠狠地敲在我頭上。
隨后,我就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11.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出租屋里。
身體被麻繩綁著,躺在血紅色陣法上,旁邊擺著九具尸體。
大姨和一個男人坐在陣法中間,嘴里念念有詞。
在這種環境下,我反而冷靜下來。
腦子似乎也比平時轉的快了。
她們現在肯定在布李蘭蘭說過的十殺羅極陣。
決不能被他們煉化!
我動動身體,繩子很結實,一點都掙扎不開。
我打量周圍,發現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擺放了幾根蠟燭,我費力地向那邊蠕動身子。
山中散人突然身體一顫,吐了口血。
「怎麼了?」
大姨睜眼,詫異地看著他。
「不應該啊。」
山中散人喃喃自語:
「我們已經準備了十具尸體,為什麼結不成陣啊?」
大姨眼神一瞇:
「不可能結不成!」
隨后她似乎突然想到什麼:
「除非……有一具不是尸體!」
說完就看向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