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我抱著男孩走向辦公室,彈幕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在系統沒公布支線前,就猜出任務,新人真的很敏銳啊。】
【她拒絕得好果斷,是真一點不給自己留后路啊。】
【又是選了要強殺詭異的路,其他人只要熬過查房,后面基本躺就行,她倒好,人詭異都主動替她開啟簡單支線了,她自己非要挑戰高難度。】
【有人知道她的信息嗎?不是大佬開小號吧?】
【上面的,把青龍公會頭銜摘一摘,你們都那麼欺負人家了,現在還敢來暗戳戳地拉人。】
【姐姐,看看我們公會啊,包吃包住包通關,只有你來寫攻略,我們直接把會長踢了,讓你做新會長。】
7.
打開了一扇又一扇的門,翻看了不少資料后。
我確定了。
劉醫生妻子之所以會搶救失敗,是因為醫鬧者在明知孩子有哮喘反應,還強說這是正常情況。
甚至辱罵來詢問的劉妻,認為她有辱醫德,夸大病情收黑心錢。
將文件放回了柜子,我沖旁邊玩聽診器的男孩道:
「因為無知害死自己的孩子,到頭來還要把責任怪罪到醫生身上,這種人真可悲。」
男孩倒仍是那副笑著的樣子,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因為他們害怕啊,怕窮怕死,怕高高在上的人,利用信息差來戲耍自己的無能。」
「這很正常的,有醫生因病人喪命,也有病人因誤診而死亡。」
「不然為什麼會有人說遇事先發瘋呢,善良的人,總是受欺負的。」
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她跪在醫生面前,求他們救救自己的孩子。
「杜鵑,」男孩用花藤輕纏著我的手,「別怕,有我在,這里便是你的伊甸。
」
我卻覺得花藤冰冷,搖頭想抽出自己的手。
哭聲打斷了這份詭譎的曖昧。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次的詭異,又是什麼樣的怪物。」
順著走廊來回找了好幾個房間,我最后確定哭聲最靠近一間藥房。
開門,用凳子踩上桌,我正要破開窗戶。
就聽躲在這里的玩家小聲道:
「妹妹,你別開了,到時候等醫鬧的人進來,殺光醫院的醫生,明哲保身的任務會自動完成的。」
看了眼縮在桌子底下的一男一女,我臉上有了幾分愧色:
「你們還是趕緊換位置吧,我想幫幫醫生老師,一會要是激怒了外面的詭異,可能會牽連到你們。」
女人頓時大駭:
「你瘋了?!那可是會死人的!」
旁邊的男人倒是抓起了她的手,像是看晦氣之物般往外跑。
「一看就是不知死活的新人,咱們快走,不要被牽連了。」
女人似乎還是想勸勸我,但看我已經拿凳子砸起了窗戶,最后還是倉促地離開了。
窗戶破碎的瞬間,我總算看清了哭聲的來源。
那是一個太平間。
掀了掀衣服,我抬腿想避開未碎的玻璃,便見整扇窗戶被花藤直接拆了。
面前頓時暢通無阻,我盯著男孩,滿臉無語:
「你剛干嘛去了,我都砸開了。」
男孩沖我搖手指:
「你不懂,我是有原則的詭鎮主人,只會錦上添花,絕不雪中送炭。」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調整身體, 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太平間的寒氣幾米外都感受得到, 我貓步靠近,卻沒發現詭異的影子。
回頭看了眼男孩,他與我保持著相當長的距離。
顯然是知道有詭異要開獵殺了,率先表明自己不參戰的決心。
所以王家怨宅副本, 他會出手的根本原因,還是王老漢觸犯了盲眼畫師的禁忌。
說什麼有我在,這不是完全沒幫人通關嗎。
虧我抱了他一路,王八蛋。
心里的不爽更甚, 我抬手摁下門把, 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全身上下長黑毛的怪物叫著,以自己的手臂為鞭子,猛地抽了過來。
因為分心, 我躲閃不及, 左臂被劃開了一道血口, 里面頓時爬起黑色的帶毛甲蟲。
熟悉的惡心感再次襲了上來。
直面詭異對我來說,還是太難太難了。
血色的肉塊在手心聚成紅色的斧頭, 我一邊因毛毛的感覺抽搐, 一邊努力抵御黑手臂抽過來時的巨大慣性。
僅是三次, 我就已經雙手脫力, 腿也因奔跑而發麻。
「碰!」
這次抽打沒有完全防下,我摔倒在地, 看黑毛怪抓著屋檐蕩到了我的面前:
「無良醫生, 死, 嘻嘻。」
斧頭再次變成血塊,我學著黑毛怪的樣子笑,緊接著沖他抬起了手臂。
那張被劉妻夾在檔案的照片, 便是最好的破局之物。
肉塊變成了他搶救失敗的孩子,發出了令人憐愛的啼哭。
看黑毛怪愣在原地,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轉身推開了太平間的門。
女孩就在太平間的最深處。
她的身體已經被凍僵了,卻還剩最后一絲氣息。
好在我學過如何快速復溫,立刻將她裹進懷中, 正要帶她去溫暖的地方。
就看見整個太平間飛起了花瓣。
男孩不知何時披上了黑衣,在花藤中替我打開了一扇門:
「詭怨夜啼副本正在結算,獲得道具停滯鐘表。
」
「下一個劇本,童話花都正在加載。」
他修長的原身站在冷光燈下,僅是開口的瞬間, 便能讓漫天的杜鵑剎那褪色。
「杜鵑,到回家的時候了。」
大腦就好像鈍化了一般,讓我只會盲從他的動作, 踩上花藤牽住了他的手。
緊接著, 他便將我抱進懷中, 同我一起掉入了身后的花都。
門關上的瞬間,我看到漫天滑過的字跡。
【什麼?!姐姐去 boss 副本了?】
【等下,那個八卦還沒講完啊, 那一巴掌是扇還是沒扇啊。】
我笑出了聲。
還想聽八卦啊,那就等下次,我再和你們講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