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傻的姐姐懷孕了。

爹高興極了，從這天起再也沒打過姐姐。

可十個月后，姐姐突然說了一句話，讓爹再也笑不出來：

「我不生，我要讓寶寶在肚子里長大……」

而且，她真的做到了。

01

姐姐懷孕至今，已經一年零五個月。

碩大的肚子，看起來離奇恐怖。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爹急壞了。

這天，爹喝多了，又回來撒酒瘋：

「賤人！一個月內再生不出來，我就把你肚子豁開！」

可他不敢打姐姐，怕傷了胎兒。

于是他狠狠打了我一頓，鮮血淋漓。

我知道爹想干什麼，他想讓姐姐因為心疼我而屈服。

所以我一聲不吭。

爹走后，我擦干凈身上的血，一瘸一拐上了床，貼著姐姐躺下。

「姐姐，沒事，我不疼，別擔心我……」

上一次生孩子，把姐姐逼瘋了。

再生一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們村，是個代孕基地。

村里的女人只有一種用途——生育。

嫁人后，先給丈夫生孩子。

生下兒子后，就去代孕機構受孕，替大城市的有錢人生孩子。

整個村子都以此為生。

姐姐才 16 歲，還沒出嫁，本不該去代孕。

可娘多年前消失了。

村里人都笑話爹，看不住自家媳婦，還沒生下兒子就跑了，賺不到代孕錢。

爹又氣又怒，再加上喝酒打牌都需要錢，便逼姐姐代孕。

姐姐不從，卻敵不過一群成年男人的控制，被送上了前往機構的車。

再回來時，姐姐已經懷了孩子。

十個月后，姐姐分娩。

是個畸形兒。

兩只胳膊沒發育，軀干光禿禿的，像棵滑溜的樹干。

接生婆說，這樣的孩子，代孕機構恐怕不收。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的姐姐明明產后幾近虛脫，卻在聽到這句話，眼睛亮了起來。

她顫抖的手，輕撫嬰兒：

「不收就不收，我能養他，這是我的孩子……」

我不理解，為什麼姐姐突然愛上這孩子。

她明明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

接下來幾天，姐姐每天把孩子抱在懷里，全心呵護。

那許久未見的笑容，讓我想起多年前，娘還跟我們一起生活時的溫暖。

溫柔的眼神，也像極了娘看我們的目光。

可姐姐不知道，代孕機構不收的嬰兒，她也不能留下。

三天后，一個姓劉的男人上門，代表機構來驗收。

姐姐不敢違抗，小心翼翼把孩子遞給他，臉上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姐姐知道，這孩子不合格。

所以，只要男人說不要了，她就能養這個孩子。

「這什麼東西啊！」

男人翻開襁褓，嚇了一跳。

他皺眉，拎著那孩子的腿，像拎雞仔一樣從襁褓里提起，上下打量了幾眼。

好像看見了什麼臟東西。

然后突然松了手。

02

孩子摔在地上，響起一陣哭喊。

男人狠狠跺了幾腳，又抬腿，踢到了門外。

孩子沒了動靜。

「真他媽晦氣！趕緊處理掉！」

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連滾帶爬到門外，抱著已不會動的孩子，哭得聲嘶力竭。

爹送走男人，回來后滿臉憤恨，用竹竿狠抽姐姐。

「你個賤人！生個雜種出來！一分錢都拿不到！養你還不如養條狗！跟你娘一樣廢物！」

我撲到姐姐身上阻擋，過了好一會兒，背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爹這才扔下竹竿，從姐姐懷里搶走了孩子，去村外處理掉了。

那孩子在爹手里，像一塊破抹布，甩來甩去。

從此，姐姐的精神出了問題，像失了魂一樣。

嬰兒不合格，爹沒能拿到錢，很是不滿。

所以沒等姐姐休息多久，就又把姐姐送去了機構。

這次，姐姐沒有反抗。

第二胎懷到幾個月時，姐姐精神終于崩潰了。

她變得癡癡傻傻。

白天只會躺著傻笑，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顧。

夜里則經常做噩夢，滿頭大汗，不住呻吟。

我很累，但我不嫌棄姐姐。

娘走后，只有姐姐對我好，我愿意照顧她一輩子。

可我不想她一輩子都受這樣的折磨。

爹倒是很高興，覺得一個完美的代孕工具就該這樣，很省心。

日子一天天過，懷胎滿十月了，按理說應該生了。

這天，姐姐突然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話：

「我不生，我要讓寶寶在肚子里長大……」

03

說完，姐姐又恢復了癡傻的模樣。

爹不屑一顧，喝了口酒，嗤笑出聲。

「你說什麼夢話？生不生還由得了你？」

然而正是從這天起，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

兩個月過去，姐姐的肚子越來越大，始終沒有要生的跡象。

爹叫接生婆來了十幾趟，接生婆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她是村里人，用的是土法接生，沒什麼檢測儀器，全靠經驗。

既然姐姐沒有分娩跡象，她也沒有辦法。

他們都不知道，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太正常。

晚上，我跟姐姐睡一個床，除了姐姐做噩夢的呻吟外，還經常聽到奇怪的聲音。

像肚子餓了一樣。

咕嚕嚕～咕嚕嚕～

有一次，我半夜醒來，尋找聲音來源。

發現來自姐姐的肚子。

我以為姐姐餓了，偷偷去廚房拿了半塊餅，遞到姐姐嘴邊。

姐姐不吃，肚子里的咕嚕聲反而更大。

更讓我憂慮的是，胎兒不會動。

姐姐第一胎時，我摸過姐姐的肚子，里面的胎兒動來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