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天打開衣柜門，響起一陣密碼輸入聲，密門打開。

他走后，身后的門緩緩關上。

我努力接收大量的信息。

還沒來得及思考，門口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別相信他，快出來！」

田柔急切的聲音傳來。

5

我微微一頓。

她繼續說下去。

「楊天都是騙你的，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這樣。

「他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那些殺人案也都是他干的，拍賣會也是他自己組織的。

「我的妹妹就是被他殺的。我是來這暗訪調查搜集證據的，你別相信他。

「他只是想騙取你的信任，讓你好好待在這個房間。一會兒他拿完兇器，就會來這個房間把你殺了！快開門！」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

「快開門吧，證據我都搜集好了，我帶你逃出去報警。」外頭田柔聲音更急促了。

我的手已經碰到門鎖上，準備開門。

密碼輸入聲突然響起，我一回頭，看見楊天已經站在門前，把我嚇一跳。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

「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我防備地看著他。

「賀全。」他盯著我，「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小時候發高燒那件事嗎？」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愣住，又想到他之前幫我「開脫」時說的那些話。

我開始冷靜思考。

「我說你是我弟弟不是假話。我是你親哥，賀昊。

「小時候你發高燒雖然沒有燒糊涂，但是那之后有時腦子會不清醒，還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這些我都知道。」

他淡淡開口。

他說的并不是假話。

五歲時的一場高燒，損壞了我的神經系統，讓我間歇性陷入不清醒的狀態。

我還選擇性地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小時候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我只零零碎碎記得起在孤兒院的一些片段，十八歲后就出來打工了。

「爸媽去世后，沒有親戚愿意帶我們。那時候你五歲，我們被丟到了不同的孤兒院，從此就分開了。

「我一直在找你。

「記不起來沒關系，你不知道我在這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有多開心，卻又擔心你的安危。」

他嘆氣。

「那你怎麼帶我逃出去？」我問。

「我帶你去個地方，放心，哥會保護你的安危。」楊天露出輕松的笑容，「跟我來。」

「你真的以為，我很好騙嗎？」

我話鋒一轉，冷冷打斷他。

6

楊天的動作微微一頓。

我緊接著說。

「按你這麼說，我們分開時我才五歲。過去十幾年了，你不可能一眼認出成年之后的我。

「我在孤兒院，只留下一張照片，還是在我五歲剛來的時候。

「從一開始你就在撒謊。」

冷靜思考過后，我才察覺他話語里的矛盾太多了。

他一直在說謊。

「而且如果你真的在扮演別墅主人，那麼那些拍賣會的老板們怎麼會見到假主人，而沒有任何疑問？

「為什麼你對別墅如此熟悉，知道這間房沒有監控，甚至知道密門密碼？

「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女朋友也失蹤了？」

他說過「我女朋友也失蹤了」，「也」這個字，代表他知道我女朋友失蹤一事。

「這棟別墅的主人是你，做買賣的是你，清楚我女朋友行蹤、并殺害她的也是你。」

把他的謊話戳穿后，不知哪來的勇氣，我索性破罐破摔，打算殊死搏斗。

我拿出那把刀指著他。

「你才是那個殺人犯吧？」

楊天忽然大笑起來，沒有回答我，只是提醒我一句。

「看看你的刀。」

我在昏暗中才發現，這竟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刀！

我猛然驚醒。

對啊，殺人犯怎麼可能會把一把鋒利的刀交到我手上。

我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他的手上現在把玩著一把槍。

我看著他慢慢扣下扳機。

我絕望地閉上雙眼。

7

想象中的槍聲卻并沒有響起。

我睜開眼，聽見楊天爽朗地笑了幾聲。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我確實不是什麼別墅主人的替身，也不是你的哥哥。」

他話鋒一轉。

「但可惜，我也不是你口中說的殺人犯。」

我瞳孔微縮。

「這是假槍。」他聳聳肩，「我并沒有想要殺你的意愿。」

松了口氣的同時，我有些怒氣。

「逗人很好玩嗎？！你到底想干什麼？」

「抱歉。」他突然嘆氣，「確實，作為警察，不該隨意捉弄人。」

「你是警察？」我半信半疑。

楊天向我出示一張證件，證實了他的話。

「不過，我也不是有意騙你的。」楊天說，「我那麼做是為了試探你，如果你是殺人犯，在遇到那些情況的時候，不可能不慌張，并且極有可能自己隨身攜帶兇器。」

「但你反抗我時，拿出的只是我給你的那把沒開刃的刀。

「你也不會在選擇我和田柔誰是好人之間猶豫不決，你會果斷地開門，因為你知道對面的人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你說，你的房子？」我發問，「所以你真的是別墅的主人？」

楊天點點頭。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小時候那些事，還知道我女朋友失蹤的？」我追問。

「我是警察，加上我動用了一些關系，我調查了嶺島別墅區所有的人。

」他緩緩道，「包括保安，還有你，嶺島的常駐快遞員。」

據他所說，這棟別墅是老爺子給他留下的。他沒有繼承家業，而是選擇做了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