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聽到你和楊天的對話。」

前天送快遞途中，我看到一男一女慌慌張張進到別墅里。

正是楊天和田柔。

我跟著偷偷溜進去，貼著門偷聽到了一些對話。

「該怎麼解決那個人？」田柔說。

「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曝光那麼多老板的照片，不能那麼簡單地把他解決了。」

楊天湊近田柔壓低聲音。

「這樣，我去聯合那些吃了虧的老板，假裝弄個尸體拍賣會恐嚇住他。

「我調查到，他也在找他的女朋友，我們到時候復刻個跟他女朋友長得一樣的假尸，讓他體驗體驗痛苦絕望的滋味。」

「你是想把他嚇破膽，折磨他，最后再把他抓起來，把他殺了？」田柔道。

「對。我會提前把別墅大門敞開，送快遞時他一定會進來偷拍。」

「我會讓他充分信任我，讓他乖乖被鎖起來，在他臨死前再暴露我們的身份，把他耍得團團轉。」楊天哈哈大笑，「這種人就是該死！」

「好主意，有點意思。」田柔也笑了。

偷聽到一半，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每次偷拍到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都會匿名發送信息給他們進行勒索。如今被勒索的這些人查到了我。

他們就是想讓我收手，并且報復我。

我咬咬牙，決定配合他們這一出戲，將計就計。

我隨身攜帶了一個形似手電筒的迷你電棍，不易被發現，非必要時刻不拿出來。

「所以，我一早就知道尸體是假的，知道楊天拿假證偽裝成警察，知道你偽裝成殺人犯來嚇唬我。」我輕笑，「真是一出好戲。」

我隨意把玩著電棍，往下一放，隨意擊中了田柔的大腿。

田柔痛苦地抽搐。

我喜歡看這些人痛苦的樣子。

「你們想報復我，威脅我，痛恨我偷拍了你們這麼多照片。」我站起身冷漠地看著田柔，「可你們這些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經常能拍到帶第三者回家的、家暴的、打罵下人逼其下跪的。

甚至還有農民工上門討工資，不停磕頭卻被侮辱的。

「有錢，就可以欺負窮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你們不過是一群表面光鮮亮麗的禽獸罷了。」

「住嘴。」田柔虛弱地說，「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你以為我只是因為你窺視他人私生活，從而想報復你？

「其實根本沒有那麼簡單，我要你以命償命。

「那天你在華亞小區殺了一個人。」

田柔死死盯著我。

「你殺的那個人，是我妹妹！」

我并不意外，而是冷漠道。

「你錯了。那天我只是進去偷拍，兇手不是我。

「也是那天我親眼看到，楊天把你妹妹殺了。」

「什麼？」

田柔愣愣地張嘴。

10

我向田柔講述我那天親眼看到的場景。

我像往常一樣，偽裝成快遞員，潛入一個高檔小區偷拍，隨機鎖定了一位醉醺醺的年輕女性。

我一路尾隨她至家門。她無力地關上門，沒有察覺到我把門重新推開了。

我在門縫邊盯了好一陣，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事，正準備想離開。

下一秒就看見一個男人從房間里面出來了。

后面在嶺島偷聽對話又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我確認當時那個男人就是楊天。

楊天掐住她的脖子，不斷問她去哪了，為什麼要出去喝酒。

他把她摁在地上狠狠逼問，像是瘋了。

女人掙扎了一會，漸漸地就沒了氣，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田柔瞪大雙眼，「我妹妹和他準備結婚了，他怎麼可能親手殺了自己的未婚妻？」

我拿出手機，把那天拍到的視頻給她看。

「這就是證據。」

視頻里將我剛剛描述的場景一一播放出來。

「從這里你也看得出來，楊天的精神狀況不正常，也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

「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病，也隱瞞了自己殺了那麼多人的事實。他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

我又調出幾個視頻，全是我偷拍到的他潛進各個女人家里的照片和視頻。

我補充道。

「你妹妹被殺死后，他發現了我在拍視頻，一路追殺我。幸虧我跑得快，把他甩了。

「他這麼迫切想要滅我的口，也是因為他知道我手握他殺人的證據。

「于是故意和你說我殺了你妹妹，讓你和他一起報復我。我死了，你也就永遠知道不了真相了。」

聽完我的話，田柔崩潰了。

匆忙的上樓聲此刻響起。

11

楊天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塊表，驚慌地看著眼前的場面。

「姐，他怎麼還活著？

「快把他殺了！」

楊天似乎顧及不了太多，緊接著說。

「你聽我說，我發現了一個……」

「虛情假意的東西，我要殺了你！」田柔打斷他的話，掙扎著爬起來，拿起那把被踢走的砍刀，朝楊天撲過去。

「你瘋了！」楊天躲開。

「你一直在騙我，你有良心嗎？」

田柔死死抱住他的腳，繼續道。

「你對得起她嗎？」

「我怎麼對不起她？」楊天突然情緒激動，「我給她吃好的住好的，可她呢，她選擇了背叛我！」

「這都是你的臆想！」

田柔發瘋似的在他大腿上亂砍。

楊天被逼急了，瞬間伸手扯住田柔的頭發，從口袋掏出一把小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