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出法隨。話音剛落。
一道金光從我和哮天犬中間落下,地牢變成兩半,陽光照射進來。
「真君大人!」
哮天犬嗷鳴一聲,將玉帝甩飛,躥過廢墟撲到來人的腳邊。來人正是二爺。
銀甲玉刀,引領風騷。
「我就知道真君大人放不下我。」
哮天犬蹭著二爺的靴子,我看得如鯁在喉,真他媽是個癲狗。
「狗子乖。」
二爺將哮天犬抱在懷里,寵溺地揉著它的頭,抱著它朝我走來。好好好。
我也就是舌頭不在。
「差不多得了,不分場合啊,讓人看著怪惡心的。」
玉帝!
我的嘴替。
二爺表情一滯。
「還不滾過來把朕扶好。」
肉團在地上蠕動。
二爺小跑過來,抓住肉團,滿臉驚訝:「舅,你不是死了。」
「你手勁再不收著點,舅就真死了。」
13
「原來如此,你受苦了。」
二爺拍了拍我的肩,我從善如流地退到他身后。沒了視線聚焦在我身上。
我捏捏舌頭,又摸了摸左眼和手臂,雖說是蓮藕制造,但與原裝無異。
「以后你能吹自己是小哪吒了。」青牛低聲說。幽默的地獄笑話。
我沒理會。
畢竟眼下的場合很嚴肅。
地獄十八層,地藏菩薩被串糖葫蘆般戳在戟把上,旁邊是城隍爺的人頭。
「地藏,交出大黑佛母,我給你個痛快。」
二爺撓了撓頭,不耐煩地說。
「我不知。」
地藏硬得很,傷成這樣,語氣平靜。
「牛子。」二爺冷聲道。
青牛沖出去,將一頭異獸拖進來,正是地藏的諦聽。一刀毫不猶豫。
諦聽的爪子被砍飛出去。
「我說,你放了諦聽。」地藏雙眼匆匆緊閉。
「繼續。」
又是凄厲的號叫,諦聽的眼珠爆開。
「大黑佛母確實不是從天塹入境,而是由我接引。
大黑佛母乃濕婆三化身之一,又號大黑天。雖戰力不強,但具備極強的詭力。我佛教與濕婆同源本位相爭,欠下濕婆一個人情。故而大黑天要我幫忙,我答應了。」
「你想清楚你的話沒有假。」
二爺沒等地藏回答。
「帶下去,給他個痛快。」
青牛將諦聽帶走。
慘吼震天。群鬼俯地。
諦聽死了,地藏臉上閃過一抹哀傷,以及更多的憤怒。
「楊戩,你..*
「繼續說,否則我會把諦聽的肉喂給你。」
地藏哽住,眼神充滿恐懼。
「作為菩薩,但凡有腦子,你不能,更不應該把主意打到梅山。」
我低聲感慨。
二爺回頭朝我核善一笑。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說得千真萬確,說完后,只求你莫要禍害無辜,這顆苦果乃是我一人所為。」「煩死了。」
二爺一拳砸在地藏臉上。
地藏的頭爛成泥。
「裝什麼,把妖怪放進來害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這麼多,天天愛裝逼,沒人告訴你,苦果亦是果。」
二爺擦拭拳頭,拔出三尖兩刃刀。
我怯怯上前提醒:「二爺,咱還沒問出啥呢?」
二爺給我個眼刀。
「大黑佛母、大黑天、濕婆,這三個名字記下了嗎?」
「記下了。」
「這就夠了,敢打我梅山的主意,定要他五馬分尸,草人,交給你,去把他們擒到我面前來。」
啊?
「我。」
我迷惘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知道你是廢物,指望不上,所以再給你草頭神一千二,四方揭諦,五方天尊,六丁六甲,七星正神,八仙九曜,天兵百萬,戰艦千艘。」
「二爺,這麼多人梅山住不下。」「別逼我在這麼高興的時候扇你。」
「二爺英明。」我抱拳后撤步,「這麼多人能服我這個元帥嗎?」
「誰說你是元帥?」
「嗯?」
「元帥是我舅。」
「二爺,那你為何說要我擒賊?」「因為我舅說你跟我一起當先鋒。」
草!
14
「梅山,草頭神立旗,逐犬,放鷹。」
天塹之外。
我振臂高呵。
長艦千艘,軍旗激蕩,戰鼓昂揚。劈天崩地之姿。風云動蕩之勢。
我嘶了口氣,有榮在焉。
「隨我,破敵!」
二爺揮動三尖兩刃刀帶著哮天犬率先沖出。我和青牛跟上。
所過之處,鮮血飚揚。
「外道神明,與我何干!為何降罪于我?!」
名為濕婆的神明扭動身姿,憤怒質問。
「草人,他說啥?」二爺問。
「聽著像方言。」我答。
「吃了沒?」
二爺暴喝,三尖兩刃刀刺過濕婆眉心,道道黑氣涌出。黑霧中一個八臂身影若隱若現。最顯眼還是身影頭上蒙著的黑布,死生有名。
「大黑佛母!」我驚叫。
「便是他。」
三尖兩刃刀極快,可還是被濕婆阻擋下來。
「外道之神,你等為何傷害大黑天。」
「別管。」
我飛身一腳踹在濕婆腰上,他紋絲不動,青牛的刀砍上去,斷了。
「二爺,他好硬。」我大叫。
「沒事。」
二爺一笑,天庭飛艦猛然下墜,轟地撞在濕婆身上。再強的神也難勝神的載具。
濕婆倒飛數里。
與此同時,神艦跳下數不清的身影,皆是天庭正神。正義的圍毆。
我與二爺帶頭沖鋒,神明尾隨,1v1打不過,但若是整個東方。濕婆,你將如何應對!
日暮黃昏,血染天邊,濕婆氣喘吁吁地捂著胸口的創傷倒地不起。
「外道之神!」
「你裝雞毛。」二爺一腳踹在濕婆身上,「這站著的都是我們東方神,你裝成這樣跟誰玩輿論戰呢?」
我揮了揮手。
李靖從戰艦走下來。
「是他。」李靖說,「帶回去我親自審。
」
李靖朝我看了一眼,輕笑:「草人先鋒知道我的手段,準說實話。」
我暗里咬了咬牙。
李靖并非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