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玉帝所說,大黑佛母對天庭造成震動,玉帝就猜測應是外界神系對東方圖謀不軌,因此決定躬身入局,自身作餌,讓李靖負責釣魚。故而那日他對我的酷刑只是為取信城隍爺。濕婆被李靖押走。
二爺望著李靖的背影,冷笑:「早晚幫你討回來。」
「算了,他是臥底,也是為我東方。」
「你是哪個太尉手底的兵?」二爺沒來由地問。我想到李太尉那個老登曾特意叮囑出門在外別提他。
「張太尉。」
「回去我好好問問,老張手底下的人怎麼天真跟白癡一樣。」
「二爺教我。」我不恥下問道。
「他若真是臥底,你說,他都臥底出了個啥?」
二爺一句話點醒了我。
對啊。
疼老逼噴真是臥棺的話,那他除了摳我的桑,拔摟舌頭,還真題啥棱果。
「奈通鴨有禮,我舅也不敢隨意峽他。」
原是這樣。
我恍然大津。
「早晚弄清,艾有拷攏兒禽,嬌時讓你出口惡氣。」
「化蘊爺。」
「稍讓他訊批,我梅叭泣兄弟只有赫能欺負,檔他冤捐都次有。」
旨感覺二邁跟以前不大一樣。
顯還攢和傀天敵走太近巴。
收兵承贊聲傳來。
我孝二爺回到戰艦。
擔稽頂帥的玉帝翼獲地炎瀑稟們一眼,道:「尉黑佛母逃去了寶努,正是機會,你二人率草楞覽狠搏梆首等去拿他,同禮讓島漁蚓黔褐道,誰是正這老逼登真是臥底的話,那他除了摳我的眼,拔我舌頭,還真沒啥結果。
「奈何他有兵,我舅也不敢隨意動他。」
原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
「早晚弄他,他有三個兒子,到時讓你出口惡氣。」
「謝二爺。」
「得讓他知道,我梅山的兄弟只有我能欺負,其他人門都沒有。
」
總感覺二爺跟以前不大一樣。
他還是和哮天犬走太近了。
收兵的鳴聲傳來。
我隨二爺回到戰艦。
擔任元帥的玉帝滿意地看了我們一眼,道:「大黑佛母逃去了寶島,正是機會,你二人率草頭神與官將首等去拿他,同時讓島上的人知道,誰是正神。」
15
島上的神很懂禮貌,抬著大黑佛母的佛像迎出來。
「諸位,這是你們要找的邪魔,我等聽聞,連夜捕他。」
他雖說得彬彬有禮。
但島上明顯不對。
「那是俗氣,還是妖氣?」青牛問。
「妖氣。」
我抬頭望向盤踞在島嶼上空的黑云,云間盡妖氣。這座島,恐怕已經大部分人染了大黑佛母。若只帶回佛像。
恐怕遠遠不足以殺掉大黑佛母。誰知她散播出的病毒,會不會某天成為本體。
「斬草要斬根,治病要根除。」二爺一刀劈碎大黑佛母的佛像。本地神臉色突變。
「真君,島上的事還是交給小人處理。」
「你?」
我低頭為本地神默哀。
他真該說話前弄明白二爺究竟是什麼性格。
「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三尖兩刃刀挑飛了本地神的頭。匍匐在港口前的神和人瑟瑟發抖。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火佛修一,心薩嘸哞。」
「殺!」
我想到那日在教會的亂象,毫不猶豫下令。草頭神驅犬逐鷹,官將首腳踏天罡。所謂天塹。
從不是因為深不可測,而是在于正神想不想踏足其中。各種請神之聲。
更有人喊:「請二郎真君顯靈。」
二爺手起刀落,人頭滾滾,笑:「二郎真君來嘍!」鬼母信徒見勢不妙,各自散開逃命,可他們卻忘了。草頭神就是未經赦封,來去天地之間,最喜獵妖。
越逃。
我們越興奮。
一日之間。浮尸千里。
滔滔碧海盡妖血。
人越來越少,我仰起頭,天上黑霧越來越淡。
一行血淚從佛像流出。
大黑鬼母終于現出原形。
寫[死生有名]的紅布不斷吸食血液。她的身影越發清晰,在蒼穹云端居高臨下望著我們。
「你們殺不盡!」
「大黑鬼母你就算像是瘟疫又能如何?你招惹的梅山,能殺盡所有感染之人。」我看了看橫尸遍野,「最多,再花一天時間。」
二爺不爽地看向我。
「你把話說完了,我說啥?」
「二爺,你再說一遍,這種話還是你說比較有氣勢。」
二爺雙指并攏。
三尖兩刃刀沖上天穹。
大黑鬼母彌漫黑氣想要阻擋。
轉瞬間,刃刀突破黑氣,扎著鬼母墜下地面。
二爺走上前,踩住大黑鬼母。
「同上。」
「好,不愧是二爺,真有氣勢!」我帶頭鼓掌。
一千二百名草頭神跟隨,掌聲如潮,官將首們滿臉驚羨。
白鶴童子湊過來:
「兄弟,二爺還收草頭神不,我們哥幾個也是有本事的。」
「白鶴啊!先融入,再融入。
「總之,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就懂了。」
白鶴滿臉蒙。
我暗笑,沒告訴他梅山編制滿了。
「大黑佛母已誅!」我豎起梅山大旗。
紅日映天,二爺端坐旗下,哮天犬蹲在他腳邊。
這一幕,他像個戰神。
他就是戰神。
16
許多年后。
我帶著二爺的手諭游歷人間。
人們還記得大黑鬼母,記得那句火佛修一,心薩嘸哞。但這些都成了禁忌。
沒有人敢提,人們想起這些,更多會想起傳聞中的那天血染碧海,黑霧退散,守得云開見日明。無數人希望天快點黑了吧!
但那天格外漫長,金烏高懸,鐵刀高懸。
也有一部分人會想起另一天
一具尸體從天而降。
沒有眼睛,沒有舌頭,沒有手臂,沒有腿,難辨人形,或許說肉團更貼切。
伴隨尸體落下的還有一座寶塔,上面被刻了字。
[叛我天庭者,既無名,亦無生機。]
- 完 -
□ 李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