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師太有個生兒子的秘法，叫求子光明經。

只要家里的女人忍著光明燈的酷刑，誦念七七四十九遍求子經文。

同時，在孕婦的肚子上寫上符箓，生出來的，保準是男娃娃。

我七歲那年，我娘忽然暴斃。

而我一個男娃娃的肚子，卻忽然鼓了起來，上面多出了幾道求子符箓。

01

我娘死了，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掛在房梁上。

村子里的人都來了我家。

村長坐在我家的門檻上，吧嗒著自己的大煙袋：

「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

我走過去問村長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可村長卻只是搖搖頭，說：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這麼一說，你別往心里去。」

我看著村長：

「我娘都死了，還怎麼不往心里去。」

我紅著臉，半天也沒等到村長再說話。

最疼我的二伯拉著我，讓我別去和村長爭辯。

我們還要在村子里過，不少事情要看村長的臉色。

至于村長嘴巴里的「早晚得出事」，二伯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沒多久，我就發現村子里的女人們似乎知道些什麼。

她們說話也是支支吾吾，不說重點。

單單是在背后說我娘：

「老張家的媳婦，肯定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要不怎麼就她出事了！」

「我看啊，她死了，未必就是因為那件事，但是咱們姐妹，也得小心點兒。」

看我過來，她們就全都閉嘴，只是拉著我的手，告訴我節哀。

幾個嬸子告訴我，以后要是沒人給我做飯，就去她們家吃，也多少是種安慰。

我本想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

可當天晚上，我娘那具失蹤的身體忽然出現。

她就那麼被捆在院子的樹樁上，四肢被折斷，全身都被烈火燒過。

村長來看了以后，張了張嘴，臉色難看：

「要我說啊，這事兒咱們村可管不了，還是得去廟里。」

02

「二伯，我……我難受……」

夜晚的時候，我的肚子脹得難受，不斷地吐出血水。

二伯趕忙給我找了大夫，可是村子里的大夫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大夫想了想：

「村長說過，這事兒啊，得去廟里。」

二伯點點頭，直接背著我上了村子外的春和庵，可是偌大的寺廟閉門不見。

二伯跪在山門前，不斷地磕頭。

小尼姑不忍心看下去，才向庵堂里的師太匯報。

庵堂里的師太只是讓人帶給我一碗符水，喝下去以后，我吐血的癥狀也算是緩解了許多。

師太讓小尼姑送給我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解鈴還須系鈴人。」

二伯再問，春和庵就已經關閉。

隔天，我吐血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長來了我家，看過我之后，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

不少人說著閑話：

「我就覺得這事兒不能這麼簡單。」

「我看啊，指不定老張家要死絕了。」

還有人說：

「這事兒啊，我看蹊蹺得很，昨個兒晚上，我還聽到了有女人在村頭哭。」

「我就趴窗戶上看，你們猜怎麼著？」

「那哭喪的，是個穿大紅衣服的女鬼！」

村長看著這些家伙，嘴里大罵：

「你們他媽的，嘴里有個把門的！村子里死絕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一群臭三八！」

幾個嬸子被村長罵得不敢吱聲，村長才轉過頭看我：

「娃兒，你好好想想，你娘死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猛然想起，那天晚上，我娘似乎一直念叨著：

「冤有頭，債有主，冤有頭，債有主。要死一起死，不要單找我一個人。」

03

「媽的，這個騷婆娘是想讓村子里死絕了啊！」

幾個嬸子拍案而起。

村長也拍著桌子：

「娘兒們家家的，給老子閉嘴！」

「該著村子有事，誰也跑不掉！」

聽了這話，村子里不少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晚上的時候我問二伯知不知道村子里的事情。

二伯吧嗒著煙，說具體的情況不知道。

他是在我兩歲的時候，才搬到這個村子的。

村子里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他也不清楚，平時也不會往這方面打聽。

唯一知道的消息是，在我出生之前，我夭折了一個姐姐。

我爹為此還和我娘大吵了一架，當時我爹去城里和二伯喝酒，二伯有印象。

后來他在鎮子上的時候也聽人說，我們村子里的風水不好，生女孩必定夭折。

傳聞的意思是，我們村子里得罪了什麼神仙，神仙不肯讓女孩活命。

他也和村子里的人問過關于女孩的事情，可是村子里的人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似乎這個村子的確比較忌諱女孩的事情。

到現在為止，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男孩，也就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我忽然想起了我媽生前時刻祭拜家里后院倉庫中的神龕。

可是里面供奉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我和二伯去了神龕，里面是一尊觀音。

只是那觀音像和正常的法身不同，那是一尊求子觀音，上面還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箓。

我猛然發現，這些符箓和我肚子上出現的一模一樣。

更奇怪的是，觀音像上面還涂抹了一層油脂，帶著難聞的味道。

此時，村里響起了鐘聲，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04

「死人了死人了！六嬸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