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被人從地上拖著出來的。
我皺了皺眉:「喂,你倆能不能找個人背他?」
其中一個人嗤之以鼻道:
「背他?老子沒一槍崩了他就不錯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轉身,蹲下身子背起了華玉樓。
「帶路!」
一刻鐘之后,我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
整間屋子富麗堂皇,和地下二層的囚室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
陳哥依舊穿著那身格子襯衫,坐在座位上,有些玩味地看著我倆。
旁邊還站著四個手持沖鋒槍的武裝人員。
陳哥起身,走到我們身前,平靜地說道:
「最近,我派去囚室找華玉樓聊天的人都莫名失蹤了,這事你們得給我個交代。」
「這關我們啥事,你自己的人看不好還賴我們?」
他眼神微瞇繼續說道:
「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我不知道你把他們藏在哪了。不過我相信,你會告訴我的。」
說完,他拍了拍手。
兩個壯漢從外面沖了進來,把我背上的華玉樓拽了下來。
「送他去水牢,讓華警官好好享受享受。」
看著華玉樓被他們帶走,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冰冷。
雖然他們奈何不了我,但我也治不了他們。
如果此時硬碰硬,那受傷的只能是華玉樓。
我不想讓他再受傷了。
身體殘缺而死,在地獄會不受待見的。
陳哥看著我生氣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憤怒嗎?我最喜歡人看不慣我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你能讓那幾個人憑空消失,想來也很有本事吧。不如跟著我干?有了錢,什麼樣的男人還找不到?」
我輕蔑一笑:「你配嗎?」
陳哥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嘴硬是吧。」陳哥對旁邊的人招了招手,「把她送回囚室,給她部手機。讓她好好看看我們華警官正經歷了些什麼。」
「記住,想通了可以隨時找我。」他笑容陰冷地說著。
8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囚室。
面前的這部手機,沒有網絡沒有任何的通信功能,只有一個畫面:
畫面里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四周是用巖石壘起的壁壘。
與其說是一個水池,不如說是一口又大又深的井。
水牢里無比渾濁,上面漂浮著紅白色黏稠的膠狀物。
十幾個人被關在這里面,華玉樓也在其中。
水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胸口,水池中央還漂浮著幾具已經斷氣的尸體。
我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這是華玉樓主動提出來的計劃。
他知道,園區守衛的消失一定會引起上層的警覺,我們也一定會被帶走問話。
屆時,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不反抗,任由他們把華玉樓帶走。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知道水牢的具體位置。
他在身份暴露前,就一直在找水牢。
因為他知道,這里面同樣關押著很多祖國同胞。
知道水牢的位置之后,整個園區所有同胞所在的位置就已全部知曉。
他要一個不落地把他們都接回家。
而我則是要配合他,在外面把所有的同胞都解救出來,并匯聚到水牢外。
一旦所有的同胞都集中到水牢,園區外的中國警察就會直接突襲。
來接祖國同胞回家。
9
這時,囚室的門被打開。
一個守衛帶著一名昏迷的女人走了進來。
「聽說你叫玉闕?」
守衛鄙夷地看著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有用,陳哥竟然想把你收編進我們的組織里。」
他把女人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繼續說著:
「陳哥說了,這個女人是軍方的臥底。你如果親手殺了她,陳哥會立馬把華玉樓放出來。」
我看向地上的女人,這應該就是華玉樓的搭檔。
這時,原本昏迷的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我,用口型對我說了一句話:
「求求你,救救園區里的這些人吧。」
說完,她便再也沒有睜開眼。
我呆呆地看著她,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緒。
我現在似乎懂了,華玉樓口中說的信仰究竟是什麼。
在華玉樓去水牢前的一天晚上,我曾問過他:
「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覺得我會幫你拯救所有人,要知道從地獄來的人并不會有什麼憐憫心。」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但我就是相信你。」
想到他當時回答,我不自覺唇角微揚,淺淺一笑。
「既然你這麼信任我,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啊。
「來自地獄的死神從不是救世主。
「但來自人間的玉闕是!」
守衛有些不耐煩:
「殺不殺給個話啊,我還等著回去交差呢。」
我緩緩起身,面對著守衛,平靜地說:
「她剛才已經服藥自盡了。現在,一命換一命,不過分吧?」
我話音剛落,濃烈的煞氣便席卷著狂風在整個園區上空盤旋!
此刻,鬼門洞開,百鬼夜行!
「時辰已到,生人勿擾!
「鬼鐮現世,殺孽渡盡!
「祖國的同胞們,玉闕,帶你們回家了!」
10
青燈滅,鬼鐮沒。
窗外的天空也逐漸變得明亮。
解決完眼前的守衛,我要開始我們的拯救計劃了。
我在地下二層的走廊中,對所有人大喊道:
「祖國的同胞們!中國軍人華玉樓,帶你們回家了!」
原本安靜的地下二層,此刻傳來了各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