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卻緊皺著眉,臉上盡是怒意:「怎麼可能,村民沒有外出,她怎麼會懷村子里的孩子?」
我聽著整個人都炸了?
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上,陌生且懷疑的目光?
難道他真不是江流云?
可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這長壽村又正好符合江流云平時透漏的小細節?
2
我好不容易找到江流云,就算他執意要趕我走,至少得問清楚緣由。
他不是那麼沒責任心人的,消失三個多月,音信全無。
現在明明是他,卻裝著不認識我,那就表明,他肯定有危險。
那些老人和青壯都希望我留下,對我很熱情,可他們似乎不敢跨出那道石拱門。
江流云爭不過那些村民,只得讓我進村。
一進村,那些原本站在路邊的老人,全部都臉帶喜色,興奮的看著我。
一個個伸手來摸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本能地避開。
那個擋住江流云棍子的老者,卻拉住我的手,朝我呵呵地笑道:「我們都是百歲老人,摸了是賜福的。」
其他人也跟著應喝「賜福」「賜福」。
入鄉隨俗,我只得強忍著不適,任由他們一只只手撫過小腹。
他們的手好像熱得有點奇怪,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燙。
每摸一下,我腹中剛有胎動的胎兒,就跳動不下。
「很有力,動了!就快了,就快熟了!」一個老者感覺到胎動,還把頭貼在我小腹,興奮的朝所有人說。
就是在他說話的時候,舌頭不由得朝外伸,那舌尖鮮紅無苔,又細且長。
伸的時候,一大灘口水順著細長猩紅的舌頭就朝下滴。
他還轉著那舌頭,好像要往我肚子里鉆!
我嚇得后退了一步。
一邊江流云吼了一聲:「既然入村了,就別鬧了,帶她去祠堂!由我帶人,輪流看守,沒有查明之前,誰也不準靠近她!」
跟著不由分說,一把推開那些老者,拉著我就往祠堂去。
我聽著莫名其妙,這是要把我關起來?
不讓他們靠近我,是保證我安全?
扭頭看向他,可他卻冷著臉,一言不發,只是緊拽著我胳膊。
路邊的老人,還有要伸手來摸我小腹的。
他冷哼一聲,用冷冷的眼神將人逼退。
扯著我的胳膊,微微用力,將我拉到他身邊。
這明顯就是護著我,不讓那些老人摸我的小腹。
這村子到底有什麼古怪?
想到他對長壽的抗拒,還有那些老人的古怪,以及我懷孕是導致這一切的導火索,和路上那些人看著我小腹的恐懼。
我隱隱感覺,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關。
江流云回村,或許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
可他為什麼不能離開了?
難道為了孩子,他就得一輩子待在這村子里了嗎?
不過既然找到他了,他也真心護著我,我就先聽他安排。
這整個村,和外面的石拱門一樣,無論是房子,還是桌椅,或是墻院,全部都是石頭砌成的。
見江流云扯著我,帶著青壯往祠堂趕,村里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更甚至有的屋子里,一些老得皮松肉干、牙都掉了的老人,都拄著拐,興奮的走了出來。
看著我隆起的小腹,咧著無牙的嘴在笑。
還有幾個都走不動了、頭發掉光了的老人,直接從屋子里爬了出來,跟從墳里爬出來的骷髏惡鬼一樣,爬到我腳邊,低吼著道:「快熟了,先給我,給我……」
江流云臉色發沉,死死護著我。
我這才發現,這村子里的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嚴重。
他們說肚子里的寶寶,不是快生了,而是快熟了……
隨著往村子里走,發現這會正是飯點,很多人家都在屋前做飯。
可他們只是在石頭架起的灶上,煮了飯。
直接往飯上打了兩個生雞蛋,卻舍不得扔掉蛋殼,還伸著腥紅細長的舌頭,在蛋殼里轉舔著,將里面的蛋液舔食得干干凈凈,才依依不舍地丟掉。
跟著也不用筷子,就直接將舌頭往打了雞蛋的飯里戳,卷起帶著蛋液的飯就吞進了嘴里。
那舌頭,和剛才那差點伸到我肚子里的老者一樣!
鮮紅無苔,又細且長!
根本就不像是人的舌頭!
還有更古怪的,倒拎著雞,將雞脖子劃一刀,將鮮紅的雞血淋在飯上。
根本等不到雞血放完,就伸著舌頭去舔刀上的雞血。
可雞血拌飯,在我老家是給鬼吃的!
我嚇得雙腿,江流云扯著我胳膊,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
假裝扯不動我,幾乎是半摟半抱著,在我耳邊輕聲道:「你不該來的。」
我聽著江流云的話,狂涌的驚喜瞬間沖散了這詭異村子帶來的恐懼。
手不由得揪緊了他腰側的衣服,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肯承認我們的關系,是為了安全著想。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忍心讓我害怕。
就像我們打打鬧鬧的,他鉗著我的手,我一叫痛,他就心疼得放開了,每次都鬧不過我。
就算是歡愛,我稍有不適,他就會越發的溫柔。
明知道這村子詭異,我一意孤行地找了過來,他怕我擔驚受怕,還是表明了身份。
只要有他在,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