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張大妹戀愛腦,大學畢業后工作沒多久就未婚先孕。
她婆家是省會的,經商多年,家底不錯,可也強勢,多少看不上村里來的張大妹。
借著她懷孕的由頭,將原本談好的十萬彩禮,變成了一萬八。
娘家為了讓她在婆家能挺直腰桿,決定掏空家底也要給她十萬的嫁妝。
她工作沒多久,自然是沒什麼錢。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務農,也掙不到什麼錢。
結婚前夕,張母將張小妹工作后存在她那的所有錢都給了張大妹。
張小妹眼看自己辛苦五年掙的錢全落入了張大妹手里,她心理防線全線崩塌,那晚她跟父母大鬧一場。
張大妹過慣了伸手要錢的生活,拿不到錢也跟著哭鬧,不斷用語言刺激張小妹。
說她是陰溝里的臭老鼠,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眼界短,活該一輩子只能過窮苦生活。
說她嫉妒自己得到爸媽所有的愛,嫉妒她成績好,嫉妒她能上大學,嫉妒她找了個大城市的婆家。
最過分的是,「你本就是多余的,你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人家知道我有一個小學畢業的胞妹,你知道我多難堪嗎?
你憑什麼跟我長著一樣的臉?他們罵你,就好像罵我一樣!
張小妹你就是我的污點!你怎麼不去死啊?」
張大妹把桌上的東西都往張小妹身上砸去,包括了一把水果刀。
張小妹想著二十年來的種種,父母多年的不平等對待,張大妹的打壓,貶低,周圍人的指點。
看著摔在旁邊的水果刀,張小妹眼疾手快,一刀刺進了要害。
可一刀怎麼夠?
張小妹麻木的重復著機械一樣的動作。
父母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大妹已經沒有氣了。
張小妹坐在血泊里,滿臉都是血,她舔了舔嘴角,看著父母笑得燦爛,「她死了,我就不是多余的了,是吧?
爸爸媽媽,你們現在只有一個孩子了......」
張母看著那個詭異的笑,暈倒在張父懷里。
事后,他們并沒有選擇報警,如果張小妹被抓,張家就要絕后了!他們后半輩子改依靠誰?
絕不能報警!
然后,讓張小妹扮演大妹,先跟未婚夫分手,因為彩禮嫁妝的事一直沒談攏,分手過程十分順利。
沒多久,「張大妹」便宣布要在村里辦一場分手宴,慶祝自己新生。
她說自己被城里的男朋友看不起,退了婚,很快就挑起了城村之間的對立情緒。
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這場宴會,支持鼓勵張大妹。
宴席上,他們喝到了一道這輩子從沒喝過的八珍湯,肉鮮味美,難以言喻的美味。
那一天,張小妹忙急了,她一會兒是自己,一會兒又要扮演張大妹,所幸都應付了過去!
那場宴席之后的十年,桃源村怪事頻發,逐漸衰敗,幾乎所有人都搬離了村莊到城里生活。
有人說他們那碗是人湯,若不離開這里,厲煞將會纏繞他們一輩子!這十年的景象,便是這厲煞所為。
15
啪啪啪,帶著手銬的我,給周政鼓掌。
「故事很精彩,分尸熬成湯這種處理尸體的方式確實不錯。」
「我猜,是林躍給你講的吧?」
林躍,周政故事里張大妹那個省會的未婚夫。
「我再猜猜,林躍,就是報案人吧?」
我此時毫無畏懼的盯著他看。
果然他的眼神有一絲震驚的波動,不過僅一瞬便消失殆盡。
他說:「不僅是林躍,還有十六位桃源村的村民能夠證明,那晚他們喝到了這輩子從沒喝過的肉湯,那是從沒見過的食材!」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可是,我殺人的直接證據呢?你們不會靠道聽途說辦案吧?
你說張大妹死了,她尸體呢?
尸體都沒找到就說我殺人,我可以反告你們誹謗嗎?」
旁邊的實習警察看到我咄咄逼人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張小妹我告訴你!但凡做過的事一定會留下證據!」
看樣子,他們是沒找到證據了,想詐我呢,看著我嘴角薄涼的笑,他們無可奈何。
我眼神空洞,思緒短暫的飄回了十年前,能證明犯罪的證據都被毀掉了,怎麼定罪呢?
「我們查到十年前你母親從你的賬戶取了十萬現金。」周政將一張銀行流水明細放到我面前。
「鄰居聽到你家發生過激烈的爭吵,之后你在網上訂購了一臺大容量的冰柜。」
我看他們把我十年前的購物記錄調取了出來,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說話不再像剛才那麼有底氣。
「農村誰家里沒有一臺冰柜?這……這有什麼稀奇的。」
周政看我的眼神猶如鷹一般銳利,肆無忌憚的欣賞獵物做著無畏的掙扎,我知道他找到了突破口。
「當年網購剛剛流行起來,你們為了掩人耳目,沒在鎮上的實體店購買而選擇網購......」
做筆錄的警察嘲笑:「聰明反被聰明誤。」
「據多名村民提供線索,那場所謂的分手宴,從沒看到你們姐妹同時出現過。
我們有理由懷疑張大妹在那場宴席之前就死了。」
面對這些指控,我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