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眸看著我:
「如果我沒猜錯,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重視你的生日?」
我如遭雷劈。
心就像被死死捏住般,喘不過氣來。
我不禁想起了跟江滿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我剛畢業實習,部門組織了一次聯誼,江滿就是另一個部門的部長。
他年輕帥氣,溫柔風趣,當時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
其中包括我,可我當時土里土氣,在一群女生中平平無奇。
他從始至終都沒注意到我。
席間江滿提議玩一個游戲,每個人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寫在紙條上,大家隨機抽取,抽到誰,就在要在對方生日那天為她準備禮物。
他抽到了我。
我永遠記得他當時看過來的目光,驚喜,而又期待。
生日那天,他帶我去江邊看了煙花,流光溢彩下,他溫柔地替我披上衣服,說:
「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后來他便對我展開猛烈追求。
我一個從沒談過戀愛的人哪里見過這種架勢。
在一起后,他處處體貼,工資上交,還從沒對我發過脾氣。
每年生日,他都會特意請假,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挑選最美的花。
就連床上,他也會在這天格外溫柔。
我常常會想,這麼完美的人,怎麼就被我碰上了呢。
所以今天我抓傷他后,他生這麼大氣,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現在帶著疑慮回頭再看,真的處處透露著不正常。
他那眼神,分明在透過我看別人。
我實在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文身瓶子。
突然發現,瓶身上的花紋好像比以前多了很多,昏暗的房間內,那些花紋縱橫交錯,就像突然有了生命要長出來一樣。
我死死屏住呼吸,往床外側挪了挪。
「你說你跟他在一起四年了,瓶女的滋養期基本就在三到四年時間,你現在分分鐘都有可能被她奪去身體。你要冷靜下來聽我說,現在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6
身邊江滿的呼吸聲漸漸平穩。
我緊緊攥著手機,屏住呼吸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盡量沒發出一點聲響。
怕穿鞋有聲音,我干脆赤腳踩在地板上,龜速往房間外挪。
就在我把手搭在門把手上時,江滿突然開口:
「你要去哪兒?」
我猛地一顫,咽了口唾沫回頭說:
「我……肚子疼,去上廁所。」
床上江滿還是背對著我的姿勢,只有頭扭過來看著我。
那動作莫名有些詭異。
他嘴角突然咧出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快去吧。」
我故作淡定地拉開門走出去。
一摸胳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隨便找了一雙鞋,拿著手機就要逃跑,大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我急出一頭汗,情急之下去開陽臺的窗戶。我們家住二樓,跳下去也沒什麼。
但所有窗戶都像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風欒突然說:
「拍一下你家的布局。」
我只好顫著手舉起手機,帶她看了一遍。
「不好,看來今天晚上就是奪魂重生的日子,你家已經被布下了障,出不去了。」
我心如死灰,差點哭出來:
「那怎麼辦?」
「先藏好,我來找找障眼在哪兒,記住,遠離水。」
我準備拉浴室門的手一頓,慌不擇路地環視一圈,拉開書房的門躲了進去。
我不敢開燈,只能抱著手機躲在了書柜里。
網友們議論紛紛:
【真是越看越假,你們是專門演戲的吧,就為了博眼球。
】
【什麼瓶女奪魂的,傻子才信吧。】
【但她男朋友的背上真的沒有傷口了,這很奇怪啊!】
【他背上有文身,有傷口也不明顯吧。】
【而且房間只開了床頭燈,那麼暗,萬一是看錯了呢。】
……
他們說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跟江滿在一起四年,除了他必須洗澡的強迫癥,沒有半分異常的地方。
如果……我真的是看錯了。
現在躲在這里不是有病嗎?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確認一下,走廊上傳來江滿的聲音。
「寶寶,寶寶你去哪兒了?」
他聲音里有些著急。
很快電話就打了過來,我猶豫著要不要點,風欒淡淡開口:
「想死就接。」
7
我手一顫,沒動。
只聽房間外江滿一直在走動,應該是去客廳廚房看了一眼,腳步匆匆。
只是聲音越來越低沉:
「寶寶,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嗎?」
我死死攥住手機。
耳機里風欒說:「他在找不到你的情況下,第一反應是你藏起來了,而不是出門了,不覺得奇怪嗎?」
我沒回應。
她頓了一下,「如果你還是不信,待會兒就瞪大眼睛看清楚。」
什麼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打字問,書房的門咔的一聲,開了。
我透過書柜的縫隙往外看,看見一雙赤腳慢慢走進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走一步就留下一道水印。
「寶寶,你藏哪兒了?」
他幽幽開口,像是催命符般闖進我耳里。
房間沒開燈,但窗簾開著。
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江滿一步步靠近,影子照在墻上。
我猛地瞪大眼睛,只見他背上開始生出一縷縷頭發,從文身瓶口瘋長出來,緊接著有顆腦袋鉆了出來,然后是胳膊,身軀,腿……
我死死捂住嘴,一動不敢動。
墻上江滿的影子上,赫然背著一個長頭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