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出軌了一個漂亮的女人。我媽不敢找我爸鬧，就把小三狠揍了一頓，烙瞎了小三雙眼。后來我媽懷孕了，生下了我妹。只是她渾身長滿蛇鱗，眼眶里只有眼白……

1

我妹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我媽神情嚴肅地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也沒讓人去找，就自己干等著。

她靠在門框上，干坐了一夜，直到天際露出了魚肚白。

我媽看到妹妹尸體的那一刻，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前幾天下了雨，路滑，這小丫頭沒注意一腳滑進了河里。」村長臉不紅心不跳地對我媽說著。

我妹不喜歡陽光，整日躲在屋子里很少出去，沒有被蛇鱗覆蓋的皮膚是白皙，嫩滑的……

我常常看到村里的老光棍對著她流口水。

我妹的脖子上有那麼大幾個黑手指印，他還說她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滿腔憤怒，拳頭緊了又緊，要沖上前和村長理論。

我媽拉住了我，喜悅爬上了她長滿皺紋的臉，又假裝著抹了抹眼淚，「好的，我知道了，這事兒，不怪你。是我們丫頭福薄。」

送走了村長，我媽徹底不裝了。

她用憤憤的語氣說起前塵往事來。

當年我家背靠山林，有一大片郁郁蔥蔥的樹。

我爸靠著這樹發家了，狠賺了一筆。

有了錢，我爸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在外面養了個女人。

我媽氣得帶了一大幫子人去找那小三。

沒想到那個小三居然說是我爸強迫她的。

我媽壓根不信，覺得我爸那種香餑餑，還用得著強迫別人？

她把小三扒光了，又在，小三臉上寫了些污言穢語，弄瞎了小三的眼睛，把她拉到大街上游街。

當時圍了好多人看，有不要臉的混混，見小三年輕貌美，就伸手去摸。

第二天小三就跳樓自殺了。

我媽也離奇地懷孕了，后來生下了我妹。

看見我妹滿身的蛇鱗，以為我媽背著她做了不要臉的事，不顧我媽剛生產完，就把她拖到地上打。

打完后，我爸便再沒回過家。

我媽本來是要把妹妹摔死，后來被高人阻攔，說這女嬰是自殺的小三所化，來報復她的，如果善待她，方可免除災禍，如若把她殺了，就會大禍臨頭。

我媽就膈應地把我妹養了十幾年，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

她自己不欺負我妹，她怕報應。

就故意引導村里調皮的男孩欺負我妹，他們拿火燒我妹的頭發，拔她的蛇鱗，又捉來青蛙逼她生吃下去……

「咱們終于擺脫這個賤人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媽在屋里來回踱步。

我忍不住低聲說了句，「出軌的事也有我爸一份呀，你當初應該先把我爸的眼睛弄瞎，先把他扒光了……」

我媽踢了我一腳，「哪有老爺們不犯錯的，都是那個該死的小三勾引的！」

「你這憨貨，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白養你了。」我媽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嫌還不解氣，又狠狠地給了我幾巴掌，轉身就出去了。

回來時身邊跟了個小男孩。

那男孩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的，平時村里有什麼活，給他塊餅，他就來干了。

「今晚守靈，你和他一起。我問過村里的老人了，你妹邪性重，需要兩個童男一起守。」

我媽說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匆匆離開。

那小男孩怕得腿都在抖。

我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這麼怕還來？」

「大娘給我買了一整包糖，我……」

我點了點頭，「你不是偷偷養著一只小貓嗎？你要是實在怕，就把它抱過來，讓它陪著你。」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

小男孩眼睛都亮起來了，向我道過謝后，飛快地跑去找它的貓。

2

我媽怕我們守靈跑了，特地把門都鎖了。

等到第二天正午，日頭正足，太陽毒辣的時候，我媽才把門打開了。

看到我們倆安然無恙，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我倆都搖了搖頭。

我媽沒再說什麼，讓小男孩回了家。

晚上吃飯時，我媽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聽說蛇油可做膏，美容養顏，蛇皮可入藥，特別是你妹妹后背的那片發亮的鱗片，最值錢了。」我媽眼里滿是貪婪。

「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肯定不忍看我們倆忍饑挨餓。」

我媽將妹妹扒皮抽骨。

皮用一根竹竿挑起，晾在了我家院子里。

骨頭堆在了豬食槽里。

熬出的蛇油膏，她日日敷在臉上。

敷到第十日，她臉上的皺紋居然真的少了一些。

只是這好景沒持續多久。

清晨，一群烏鴉成群結隊地盤旋在我家的屋頂。

黑壓壓的一片。

我媽不停地抓撓她的臉，破爛的皮肉下面露出幾片黑色的蛇鱗。

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從鱗片中間的縫隙中流出綠色的膿水。

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夜晚，我趁我媽睡著了，偷偷撐了把黑傘就出去了。

風涼嗖嗖的，吹在身上陰冷陰冷的。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繼續往前走。

身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

我渾身緊繃，汗毛倒豎。

我努力把步子和呼吸放平穩，假裝自己沒有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