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欣沒有發現他,但做賊心虛的人總還是有點不安。
而把門反鎖,能給他一定的安全感。
但他不知道,這個舉動,已經為他的死亡埋下第一個伏筆。
如果他能聽到我心聲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屋子里還藏著另一人。
準確說,是另一個男人。
不過周則在反鎖門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蘇欣身上。
就算他能聽到我的心思,可能也會以為是自己精神緊張出現了幻覺。
「老公,你要不要先洗個澡?」蘇欣幫周則脫下身上的外套,把他往浴室方向推。
周則卻不聽從蘇欣的安排:「你先幫我找件干凈衣服換上吧?」
我冷笑,他這是想把蘇欣引到臥室,可他又不熟悉房子情況,所以找了這麼一個借口。
果然,蘇欣上了當。
她向來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從不忤逆。
于是,周則跟著蘇欣進了臥室。
但蘇欣并沒有先打開衣柜門,而是走向了床頭柜:「老公,我還是先幫你找點藥吧?我看你頭上有好幾處擦傷,可別感染了。」
周則并不反對,他說:「也行。」
于是,蘇欣毫無防備地彎著腰在抽屜里找藥。
周則則站在蘇欣背后不遠處盯著她看。
今天的蘇欣,穿的是一件真絲睡裙。
周則咽了咽口水,走到了蘇欣的背后。
他太投入了,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衣柜里,一個同樣沒穿衣服的男人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鬼鬼祟祟地朝大門方向走去。
我瞥見蘇欣朝那個男人做了個動作,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快走!」
這一幕,讓我腦子嗡嗡作響:「我的老婆竟然出軌了!」
「快起來!快起來!」我焦急地嘗試控制周則的身體,想讓周則停下來好去堵住那個男人,但很顯然,周則還是聽不見。
值得慶幸的是,此番舉動竟然讓我掙脫了周則的身體,可之前渡靈人說過我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看來,只要離周則肉身不遠,我就沒事。
就這樣,我順利地飄到了大門的門口。
當我看清楚黑暗中的男人時,我大吃了一驚。
因為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那天攔住蘇欣去路的刀疤男。
6、
身強體壯的刀疤男扭了半天,門都沒被打開。
他牛脾氣一上來,一個用勁,竟然把鎖給掰斷了。
一瞬間,黑暗中就響起了一聲清晰而刺耳的金屬聲響。
正在臥室忙活的周則身體一頓,大喝一聲:「是誰?」
我知道,他大白天剛剛設計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一點異響就足夠讓他心緒不寧。
但周則哪里知道,此時的蘇欣比他更慌,她拉住要下床查看的周則,撒嬌道:「老公,沒事兒,應該是鄰居家的貓又爬窗臺進來了,我去看看就行,你今天也夠累的了,好好休息吧!」
不等周則反應過來,蘇欣已經披上了衣服,還順手關上臥室門。
蘇欣關好門后,一溜煙跑到玄關,低聲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問完,又擔心臥室里的老公跟出來,趕緊把刀疤男先拉進了廚房躲起來。
6、
跟緊張兮兮的蘇欣相比,刀疤男絲毫不緊張:
「走不了就不走嘛?」
蘇欣厲色道:「陳封,你瘋了,什麼叫走不了就不走了?要是被周宇發現怎麼辦?」
我這才知道,原來刀疤男的名字叫陳封,是個催賬的混混。
陳封不甘心地放下蘇欣:「我又不是故意不走的,門鎖被我擰斷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叫物業公司從外面撬門了。」
蘇欣急得團團轉:「那可怎麼辦?等會要是被周宇發現了,可就慘了。」
陳封:「怕什麼!要是被他發現了,我就把他給做了!如果不是他后來改口周年紀念那天會更改婚前協議把財產分一半給你,我早弄死他了!」
蘇欣抱住刀疤男勸他冷靜:「陳封,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就好,都已經忍了這麼久了,就不要一時沖動誤了大事,等周宇改好婚前協議,我就選個時機和他離婚,到時候你欠的 800 萬賭債肯定就能還上了,我們也就能一輩子好好在一起了。」
接下來在蘇欣和刀疤男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我才知道,我和蘇欣的認識,竟然是他們一起做的局。
這兩人一開始就是小情侶,可是陳封好賭,欠了好幾百萬。
對方讓他在一年之內還清賭債,到期如果還不上,就要把他弄到緬北。
窮途末路之下,兩個人心生一計,決定讓蘇欣傍個鉆石王老五。
經過摸排,他們盯上了我。
這兩個人先是跟蹤了我的上下班路線,之后又總結出我的作息時間。
接著就像守株待兔似的,為我量身定制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
知道真相的我,氣得破口大罵:「蘇欣,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然后我這一罵,竟然驚動了周則。
他走到了客廳,大聲喊道:「蘇欣,你在哪里?你有沒有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欣一聽嚇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公耳朵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因為,據她所知,周宇有一只耳朵是沒有聽力的。
按理來說,她和情人在廚房里的談話,在臥室的周宇肯定是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