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助夢境?」他有些匪夷所思,「它連我都能算計,要告訴你什麼事,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可能是剛剛那個夢的影響,我雖然感覺現在想事情思路清晰了許多,但頭腦依舊發脹:「這確實是疑點,但我們不妨先不考慮這個,順著當前思路想下去。」
「假設,它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不能直接告訴我們這些,那它讓我做這個夢,又是什麼意思?」
我仔細回憶著那個怪異的夢,從我醒來到進學校的每一瞬間,都強忍著不適回顧細節。
忽然,衛木棲開口:「夢里有一點很奇怪……
「剛剛說了,我參加的社團都很水,大家都是沖著混學分去的,基本上報名了就能加入,而我又是個大一新生,所以目前還沒參加過那個社團的任何聚集性活動……
「換而言之,我壓根沒去過這個社團的活動教室。」
那夢中的那個教學樓,真的是社團的活動地點嗎?
我的回憶一下子快進到那條路上,莫名熟悉的道路,以及回頭時無意間看見的監控紅光。
我猛地睜開眼,后背一陣發涼:「你覺不覺得,夢境最后的那條路有點眼熟?」
「像不像我們在監控里看到的那條路?」
衛木棲愣住了,兩秒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操!這麼一說還真是……它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給你穿插著做了個回憶夢?」
「我說了,我根本不可能去過那條路,那個路上的人不可能是我!」
難得清晰的思路又亂成一團,我深吸一口氣,竭力抑制住細思極恐的驚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先前的推測上:「好,姑且認為那個夢就是個警醒,是一件已經發生或即將要發生的事,它以夢的形式在提醒我不要去那里。
「那問題來了,夢中那個男人是誰,如果真的是提醒的話,它為什麼不干脆讓我看到他的臉,那不反而一勞永逸?
「能把所有人的模樣在夢中惟妙惟肖地復刻,唯獨那個男人……那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和它生前,乃至死因都有著有著莫大的聯系……」衛木棲靈光一閃,「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許小瑩!」
那個原本最該被懷疑,卻因為各種異樣而被遺忘的人。
「等等,等等!」衛木棲瞬間思路打開,「難道她是想告訴你,那個害死她的人,也打算對你動手了,用和害死她的同樣方法?」
聞言,我突然想起了一切的開端,也就是那個接連做了幾晚的噩夢。
夢里我的脖子上被捅了個窟窿,現在想來確實像是被匕首捅開的。
被拉在地上拖行,估計也正是當年許小瑩受害后,處理尸體的一段過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衛木棲見狀,立馬朝我這邊湊了湊:「你別怕,這次我絕對不會離開,一定把你保護得好好的!」
看著他一臉的真誠,寒意轉瞬即逝。
「好,那現在還剩最后一個問題。」他離我有點太近了,我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挪,「白天在靈異社的時候是怎麼回事?雖然你說她確實可以對和自己生前有關的東西動手腳,但你的電話她應該沒本事切斷吧?」
「對啊。」衛木棲摸了摸下巴,「而且她還把我拖進夢里了。自從看了那段錄像后,我可是一直提防著有鬼怪作祟,她不該有這樣的機會啊。」
「難道說另外有個強大的鬼在幫她?不不不,這也說不通,要是真有幫手,那她也沒必要這麼麻煩了……」
房間里又陷入了沉寂,我倆紛紛陷入思索。
就只剩下這一個疑惑了,一定是有什麼我們疏忽的。
好好想想,快好好想想,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她是我們社長的女朋友,但是兩年前在學校里失蹤了……
「她變成鬼的時間在兩年之內,加上她并不能在你面前顯出原型,說明本身能力并不強大。
「既然纏上了你,那她的怨氣也就只夠在你身上,以及一些和她生前有關的東西上動些手腳,我的電話她沒本事切斷。
「他曾經也委托過我,一旦發現許小瑩的消息,無論是死是活都要通知他,為了你們兩個我都應該立馬打電話問清楚。但我現在打不通他的電話了。
「能把所有人的模樣在夢中惟妙惟肖地復刻,唯獨那個男人……那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和它生前,乃至死因有著莫大的聯系……」
許小瑩實力并不強大,她不該有能力阻止我們聯系靈異社社長。
她在夢中無法復刻出害死她的男人的樣貌,以及生前有著莫大聯系的人。
而她又是社長的女朋友……
思路驟然開闊,我抬頭,視線剛好碰上了同樣想明白的衛木棲:「除非,這一切都發生在夢中!」
只有在夢中,她才能隨心所欲地切斷我們和社長的聯系,因為她根本無法將社長在夢中復刻。
所以她才能在自身實力很弱的情況下將衛木棲拖進夢中,因為那是夢中夢,內外她都能任意掌控。
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如同混染的顏料糅雜混合,擰成了一團墨色,大片黑暗中,只剩下了我和衛木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