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云瓚看了眼電腦上循環播放的黑屏:「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我才只能帶回這個無法修復的錄像,也算是抱了點僥幸心理,萬一哪一天能找到人修復呢?」
說的也是,畢竟這事當年有警方介入,如果真的這麼簡單,也不至于成為一樁懸案。
我:「那……許小瑩那天晚上到底是打算干什麼,怎麼會走到那條路上去?」
「那條路直通教學樓,她當時是去找老師拿材料的。不過自從她出了事,教學樓就搬空了,那邊的路也很少有人路過。」
找老師拿材料?
怎麼會這麼巧!
我和衛木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我連忙問:「你還記得她找的那個老師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叫……陳倉?」方云瓚皺著眉努力想了想,看到我們一臉震驚,無奈道:「當年這個老師也是被警方調查過的,沒有任何問題。」
我小聲道:「可是,我今晚要去找的老師就叫陳倉……」
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名字的老師。
會有這麼巧嗎?
晚上九點,我如約去教室辦公室拿材料。
九點,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校園路上還有學生陸陸續續走過,但教學樓頂樓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一間辦公室半掩著的門內透出些許燈光。
當我從電梯里出來的一剎那,走廊里的聲控燈就亮了。
空曠的走廊里只剩下我一個人走過的聲音,每一步都在我耳邊回蕩。
推開門,辦公室里只有陳倉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角落里的辦公桌旁,聽到動靜抬起了頭。
「陳老師,我來拿材料了。」我像往常一樣乖巧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沖我笑了笑,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朝我走了過來。
我接過文件夾,剛想道謝離開,他的手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將我直接按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辛苦你大晚上還要來一趟了。先看看這份材料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剛好我現在有空可以一起解決了。」
老師都這麼說了,作為學生拒絕多少有點不知好歹。而且,我總感覺今晚的陳倉有點奇怪,他從我身邊走過時,有股淡淡的酒味飄過。
「咔嗒」一聲,門鎖上鎖。
我猛然抬起頭,剛巧看見陳倉將半掩的門關上,鑰匙放進了口袋。
「慢慢看,不急。」注意到我的目光,他沖我和藹地笑了笑,就像一個好相處的長輩。
他從飲水機那邊倒了杯水給我:「我記得這里離你的宿舍蠻遠的吧,走了這麼遠累不累。喝口水吧。」
一個年級有那麼多學生,作為老師,他怎麼會清楚地記得我宿舍在哪兒?
這是一個老師對普通學生的關注程度嗎?
他端著水伸到我面前,大有我不接過不放下的架勢。
沒辦法,我接過水杯。乍一看,杯里的水似乎與正常無異,但誰又能確定里面真的沒有混雜什麼東西呢?
在他異樣的目光下,我「不小心」將水杯扔到了地上:「對不起!我手滑了一下!」
幾滴水花濺到了他的皮鞋上,我能看到他和藹的笑容出現了一絲龜裂。
「拖把是在外面嗎?我去拿!」我毫不猶豫地走向門口,用力扭著門把手,卻怎麼都打不開。
我回過頭,陳倉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陰沉沉的,似乎發現我已經意識到他的意圖。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唯一的出口也被鎖住,我難免感受到一絲窒息,巨大的恐慌與無助在心底爆發。
他沉著臉,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垂死掙扎的獵物,朝我邁出了一步。
那一步剛踏出,門把手突然猛烈地晃動了起來。
不是我,是外面有人。
「喂,里面有人嗎?喂!」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雙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從門邊拖開。
很明顯,陳倉生怕被人發現,第一反應就是控制住我,想裝作沒人的樣子將門外的人騙走。
如果門內門外的人素未謀面,或許真的會中招。
但現在門外的是衛木棲。
見門內久久沒人回應,門把手停了下來。
陳倉見狀以為門外的人走了,松了口氣。
但還沒等他這口氣松到底,門突然被猛烈地撞擊了一下。
「艸,我知道里面有人,快開門!」
我們原定的計劃是讓衛木棲裝成路過的路人,「恰好」發現陳倉的陰謀。
但可能是擔心我的安危,他裝不下去了,言語行動都暴躁了起來。
「快開門,不然我報警了!」
聽到「報警」二字,陳倉終于沒辦法淡定了,不情不愿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衛木棲站在門口,咧嘴一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狠厲:「終于開門了?再不開,我都考慮要不要直接把這個門板給踹了!」
6
衛木棲比陳倉要高一些,黑著臉堵在門口,著實很有壓迫力。
陳倉眼底閃過一絲懼色,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聲厲色荏:「你是哪個專業的學生?這是什麼態度!」
他想用老師的威信鎮壓,但這招對衛木棲并不管用。
衛木棲毫不客氣地伸手一推,把他推得一個踉蹌,進屋將我拽到身邊后,才看了眼陳倉,笑不達底:「那你又是哪個專業的老師?敢大半夜把女學生關進自己的辦公室?」